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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11 May 2018

5G标准投票的站队问题

今早,联想否认在3GPP的5G标准表决上没有投票中国企业主导(华为的Polar短码)的方案,称包括联想旗下的摩托罗拉移动,所投的都是赞成票。

事情起因是昨日晚间,网络社交平台不断出现“联想为什么不给华为投票”、“联想不支持Polar方案”、“因为联想站队高通,最终导致华为以微弱差距输了。”等内容帖子。

实际上,这并非最近才发生的事情,而是在2016年11月3GPP举办的一次5G讨论会上。

在那场名为“3GPP RAN1 87次会议”的5G短码方案讨论中,华为公司的Polar Code(极化码)方案最终胜出(战胜高通的LDPC码),成为5G控制信道eMBB场景编码最终方案。

3GPP是一个国际组织,旨在为通信系统制定全球适用技术规范和技术报告,从2G、3G、4G、到即将开启的5G,每一代网络都有对应的技术标准和规范。通常,技术标准的研究讨论要持续一定时间,所以会看到“87次会议”这样的字眼,而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按照网络社交平台网友的说法,编码方案是开了两次会确定下来的,一次是在2016年10月葡萄牙里斯本的会(86次会议),主要确定数据编码(分为长码和短码),另一次是在美国11月的会(87次会议)。

据当时参加87次会议的一家企业向腾讯《一线》透露,技术方案的表决都是依据上一次会议提出的议题,在投票之前大家会准备自己的方案,也可以合纵连横,87次会议主要是数据信道短码的表决。”

如上述所言,华为在短码控制信道胜出,而联想也确实如声明所言投了赞成票。但在86次会议上,联想是反对华为方案的,可以说投了反对票。

“86次会议主要是确定数据编码,但最终只确定了长码用LDPC方案,短码方案当时没有达成一致,留在了87次会议表决。”该人士说。来自网络社交平台的网友也称,“在86次会议上,联想支持数据信道编码不管码长多少都用LDPC,反对华为的短码Polar方案。”随后,该网友还列出了当时的会议记录。腾讯《一线》也从参与86次会议的一家企业得到确认。

但如果从87会议的最终结果来看,联想还是投了华为的短码方案。

至于短码好还是长码好,从理论上来看各有优势。背后的重要意义在于中国企业可以在网络关键技术标准上与国外分庭抗礼,未来不再受制于人。

“决定一个技术方案最后是什么?这里不能排除有政治或是商业的考量,但更多的是以技术驱动,如何更好的推动行业发展为主。这次可以是支持,下次也可以是反对,这在技术研讨中很正常。”

按照3GPP的规划,其计划于今年6月份公布5G的首个标准规范。

    凡事只讲屁股不讲商业竞争,你国电子产业被美国打压只能说是活该了。

    终于碰到自己工作相关的问题了。正好从工作开始就在做5G信道编码相关的工作,每次会都跟会讨论,可能大家都没有我了解整个3GPP的工作模式和讨论过程。

    回到Coding的问题上,LDPC虽然是高通主推,但是无论华为还是中兴,都有专利在里面。最后的设计也是各家融合的产物,不会再存在3G时代高通一家独大的情况。为啥选它呢?还不是高通3G,4G要价太狠,大家都害怕了,所以一定要找个不一样的coding算法。LDPC和Turbo相比,链路级的结果可能差个2~3dB,系统级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所以大家也不要对5G的实际使用速度有特别大的期待了,这个之前用在深空通信的,高可靠是主要卖点,,,Polar这个就更扯了,05年才研究出来,学术界还有争论的情况下业界就直接拿过来用,只能说天下苦高通专利久矣。

    这里查一下,3GPP讨论过程是这样的,一开始是study item,就是大家去做研究,然后进入work item阶段,就是确定了一个大方向后还有具体技术细节的讨论。讨论的话大家也都是尽量以理服人,你说你的方案好,那就拿出数据来,别人如果复现不出来,以后你说的话就都不可信了。哈哈,Eric,是你么?最后如果两个技术方案真的不相上下,才会投票,赢家通吃。这个时候才会体现出人多力量大的优势,后面还会提到。

    Coding分成两部分,控制信道和数据信道。描述里对联想不满的可能就是数据信道的投票。Polar说实话当码长大于1024时译码器已经workload非常大了,但是由于控制信道码长不会超过几百,所以polar的高性能体现出来,也确实是比TBCC好不少,没啥疑问,大家也不瞎,就决定是你了,polar码。但是polar也有好多设计方案啊,一方是国外厂商联合的(高通,三星等),另一方是华为领导的。最后两组性能及其接近,华为的那一组还用上了AI技术等黑科技,投票吧。然后出现了一些从来没有讨论中见过的公司。ZTE也就算了,ZTE truck是干啥的?造卡车的?反正最后Polar的份额全部华为拿下。数据信道这块就得有点利益交换啥的,可以短码用polar,但是华为也加入了LDPC的讨论,等于两边下注,怎么都不亏。最后的结果也是多家公司联合,而且LDPC这个已经过了专利期限,所以,高通,farewell,专利费啥的就再也不会出现了。所以大家也不要觉得中国企业受了多大委屈,已经很成功了,总要一个话语权争夺的过程。但是,对联想,该喷还是要喷。

    扯远了,至于题目中联想的那两票,垃圾联想,who care。对,我就是这么喷了。当你在国外,看到他卖的电脑加上关税还比国内便宜的时候,你就觉得这样的垃圾企业不配代表中国去参加讨论了。不说了,好像LDPC有bug了,写程序去了。

    既然是首次过千赞,就多说两句吧

    3GPP讨论过程中的技术文档都是公开的。每次会的讨论文档都会保存。这个网站大家可以去自行访问,只要英文没啥问题,应该就能找到问题的答案。

    既然大家都没时间,我就尽量客观的把每次会最终的结论尽量截图发出来,省得大家再去吵来吵去。

    广义上讲,Coding这个概念,跟长短码,数据信道还是控制信道没啥关系,就是类似一个函数映射的关系(信息比特–>传输比特)。时间线太长,我们就从Ran 1 的86次会议开始


    #86 Final report

    可以看到3种方案,LDPC(高通 OV xiaomi ZTE),Polar(HW CMCC)和Turbo(LG CATT)。可以看到这时候还是不分长短也不分控制数据的,各家都想让自己独占。同时说下次会定一个解决方案,就到了16年10月分的#86Bits 会议。可能和大家想的不一样,这个投票不是看赞成数,看的是反对数。联想,你可全都是跟高通哟。


    #86Bits

    会上提了4种方案 然后给了3个选项

    纯LDPC(华为和几乎所有中国企业不支持)
    纯polar(只有华为一家支持,未参与最终投票)
    Trubo+LDPC(不支持的最多,应该是死缓了)
    Polar+LDPC(反对者:高通和他的外国小伙伴,中出了一个叛徒,联想)
    会上讨论很激烈 然后就看agreement:长码就是LDPC了(但是这个长短的定义很灵活)。这个联想怎么洗也洗不掉的。短码的话还是3选一,控制信道也是留到#87会议决定。注意之后还有一段是华为的抗争,截图如下:


    最终以华为撤回提案告终

    然后就到了#87会议


    #87 HW提案

    HW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拿下了控制信道,联想想给自己洗也是想靠着这个以及下面那个,可问题是,锦上添花谁不会啊。


    #87 最终结论

    最终结论是短码也用LDPC。


    联想在这次会上跟了华为,数据短码用Polar,但是已经太晚了,孩子死了奶来了

    整个过程大概就是这样。剩下的就是原答案说的两种Polar之间的博弈,LDPC设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合啊,等等。我也是这个时候才开始工作接触Coding这一块,可能之前有说的不对的,请大家海涵。

    以上

    我介绍一下背景,算是一个简单的科普,因为可能很多人会被长短码及其他五花八门的概念术语搞糊涂。

    首先,3GPP(一个电信标准化的国际组织)定义的5G分为3大场景:

    eMBB:3D/超高清视频等大流量移动宽带业务;
    mMTC:大规模物联网业务;
    URLLC:需要低时延、高可靠连接的业务,如无人车等。

    目前来看,商用价值最高的场景明显是eMBB,比如大家平时使用的蜂窝流量,包括刷知乎看视频都算到这一块里。所以,这一块标准争夺的最为激烈。

    eMBB场景下分控制信道和数据信道,顾名思义前者用于传输控制信息,后者则用于传输数据信息。

    在传输信息前,需要对信息进行信道编码。在信道编码中,编码分为短码和长码,这么做可以降低平均码长,提高通信效率。

    列举一下,三种编码背后代表的各企业利益:

    LDPC 包括高通在内的一些美国企业主推
    Polar 包括华为在内的一些中国企业主推
    Turbo2.0 包括法国在内的一些欧洲国家的企业主推

    除此之外,有的企业主张5G用LDPC+Polar和LDPC+Turbo的组合方案来避免一家独大。

    据我了解,LDPC和Polar两种编码方式,优于Turbo码。而两种码之间的各项性能互有胜负,所以谁能被写入标准,说是技术上的PK,其实也是话语权的较量。

    正因为此,在技术上逊人一筹,又在话语权上薄西山的Turbo码,从3G/4G时代的统治地位,沦为了在5G时代打酱油的角色。

    目前的进展是:

    2016年10月14日3GPP会议:

    LDPC被选定为5G eMBB场景的数据信道的长码编码方案
    eMBB场景的数据信道短码方案未定,从Polar,LDPC,Turbo中三选一,等日后研究
    长短码长度界限未定,暂定为128到1024bit之间,等日后研究
    URLLC,mMTC和控制信道编码方案未定,等日后研究

    2016年11月17日3GPP会议:

    Polar被选定为5G eMBB场景的控制信道的短码编码方案
    LDPC被确定为5G eMBB场景的数据信道编码方案(短码+长码)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

    数据信道:短码+长码 LDPC
    控制信道:短码+长码(?我不知道有没有)Polar

    因为数据以长码为主,而控制信令以短码为主,所以虽然LDPC在短码上也有斩获,但很多新闻报道都会说说是LDPC拿下了5G中的长码,Polar拿下了短码。

    接下来我们再看联想的回应,估摸着大家就能看出门道来了。

    “联想在3GPP举行的5G标准Polar短码方案(此方案由华为等企业主导)投票中,是投赞成票的”

    这份澄清中,专门强调了联想在短码上投的是华为,但回避了长码投谁的问题。联想认为自己投谁属于商业机密,不愿透露我也没意见,但这种话说一半的行为耐人寻味。

    此外,很想吐槽下,联想的工作人员两次都把Polar拼错了,搞得我看了半天也没想明白,Portar和Portal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们查不到3GPP的投票记录,但是可以查到各企业发起或联署过哪些提案。

    2016年10-15日的会议期间,联想联署了支持将LDPC码成为eMBB数据信道的唯一编码方案。

    但我也要替联想解释一下,在长码标准中Polar码很难赢得过LDPC,联想的票大概率是影响不了大局的。而短码部分是Polar码的主要目标,尤为重要。

    但联想这一次却是跟高通站一起,在Polar码主打的短码领域也选择了支持LDPC。不过本次会议没有商定出数据编码的短码采用何种方案(可能是吵得太凶,达不成共识),所以联想的票可能并没有直接影响短码领域的结果,但促进了长码领域高通的胜利。

    还很令人泄气的是,在这份主推LDPC成为唯一编码方案(长码+短码)的提案中,联想貌似是所有联署单位中的唯一一家中资企业。

    2016年11月14-18日的会议期间,联想联署了支持Polar码成为控制信道的上下行编码方案。

    以上均为事实陈述。

    一些朋友光看问题可能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事件是,在之前3GPP的会议决定5G短码和长码方案的投票中,中国华为提的L+P方案受到了除了联想之外的所有中国公司和组织的支持,而中国联想(包括其收购的摩托罗拉共两票)和日本、韩国、印度等国家的公司和组织都投给了美国高通的LDPC码方案。对于这件事,首先要说的是,华为拿到的Polar码是于2008年由土耳其毕尔肯大学Arikan教授首次提出的,是编码界的新星,而高通的LDPC码是于1963年由美国人Gallager博士提出的一类具有稀疏校验矩阵的线性分组码,不仅有逼近香农的良好性能,而且译码复杂度较低,结构灵活,并且经过40年的改进,目前LDPC码比之前相对更完善。很明显,从技术上来说,LDPC码更加成熟。高通在数据码上拿下了LDPC码,华为在控制码上拿下了Polar码。Polar码用在长信号以及数据传输上更能体现出优势,香农理论的验证也是Polar在长码上实现的,短码实现不了。但这次是在短码上,而且是信令控制上。未来争夺是数据传输的争夺,信令虽然也重要,但是传输的信息量很小。2G/3G时代无线通信的核心专利一直被高通所掌控,进入4G时代高通的专利被拉到同一水平线上,这次再次依靠LDPC先掌握了5G时代话语权。而且,大公司为了防止意外对各种技术都会研究,但最终要选择一种技术方案进行主推,那理由是之前对这种技术方案已经大量的专利储备,一旦这种方案被确定为标准,那么你就大量的专利,你就有最高话语权,别人就得向你交专利费。但是,目前Polar方案华为到底掌握了多少专利还不明朗,如果土耳其Arikan教授商业头脑发达的话,可能已经申请了大量的专利在自己手里,若是这样华为就Polar码这一块可能是为别人做嫁衣了,但是华为既然提出了Polar码,他们肯定会有所调研,想必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华为用Polar来应战并非仅仅为了专利,而是争夺话语权,摆脱一直以来中国公司跟随者的形象。这次编码之争实质是一场话语权之争,华为虽然只获得5G短码的信令控制编码,但是也不失为很好的话语权争夺演练。华为作为中国公司首次参与这样的基础框架协议,从这个意义上讲是一个很大的突破,是有意义的。所以说,尽管在技术上,华为提的Polar码相比于高通提的LDPC不算成熟,但是,在后续3GPP的5G标准制定的博弈上,中国公司会比较好的地位。再看看本次投票,支持高通提案的有:瑞典的爱立信,日本的索尼等,韩国的三星等,印度的科技协会等;美国的英特尔等;还有中国的联想,摩托摩拉以及贝尔上海(法国朗讯和国资委合资)。支持华为提案的有:中国中兴、小米、OPPO、酷派、工信部等,台湾联发科、工业技术研究院,新加坡的南洋理工。在这次5G协议争夺战中,在华为力推下,中国军团体现出了团结精神,包括华为自己的对手中兴都支持了华为的提案,那么,联想你是几个意思?其实在以往的2G/3G/4G的标准制定过程中,中国相比美国是处于劣势地位的,在最初3G最终方案确定前,中国才通过大唐电信草草拿出自己最后的提案TD-SCDMA,最后靠着一些兄弟国家,一举成为3大标准之一,中国移动更是耗资千亿来建支持我们自己协议标准的基站。在2G时代,我们完全没有话语权,中国公司更是交掉大笔专利费,而这些专利费肯定会算在我们消费者头上的。所以,或许经历过这些,才有中国公司在3GPP的5G标准会议上的齐心协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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