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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4 October 2014

占中运动的政治經濟學淺析

由於連日留守,晚生體力不支,身心皆疲,現在小休一會,順道動一動筆桿做一些簡單的文宣工作,也順道幫自己的觀察留一個底。每一個subtopic 都可以另花千字再文,尤其說到中共的金融統戰理論,更是晚生專長,只可惜人力有時而窮,詳細的推論我暫時力不從心,只能把這些雜亂想法當成一個註腳,也由 於晚生是金融人,希望給金融界一點反思空間。
跟金融人上一堂簡單的政治課
晚生有一班做金融朋友,當中不乏高層,今次都站了出來。有身體力行留守,也有簡單說句難得的人話。金融的屬性是拜金、資本至上,運動令不少從業員覺 醒,我很欣然,但遺憾的是,我相信當中只是一小群。晚生耳中還是聽到「學生被操控」、「外國勢力界入」等論述。這些論述既無恥也無的放矢,是犬儒的麥卡錫 主義論調,也是偽中立和無理失實。現在金融界的高層都是出生於baby boom後期,又或乘著當代經濟起飛的浪頭,缺乏政治覺悟、公民權利的自覺。孔曰:「老而不死是為賊也」,當中「老而不」的當代新譯就是譴責這班死而不 僵,自以為看通一切的既得利益中產階級。胡適之也說:「凡在變態的社會與國家內,政治太腐敗,而無代表民意機關存在;那末,干涉政治的責任,必定落在青年 學生身上。」這不是年青人和老年人、覺醒的人和裝睡的人之間的分道揚鑣。金融是organic的機器運作,當中精密仔細。如果受過高等教育的從業員能將操 作金融的mindset結合一點基礎政治理論,那已經足夠看通社會和荒謬政府布局有餘,所以不要再坐井觀天,吸收已被統戰的傳媒和五毛的虛假資訊。借好友 梅偉琛所提的數據和分析來說:
「台灣的反服貿學生佔領立法院長達23日期間(3月18日至4月10日),台灣股市(台灣加權指數)不跌反升,由首天的8732點起,之後幾乎有升無跌,到運動最後一日企上8948點,累升近3%(反而在學生撤出翌日,台股跌了40點)。
2010年曼谷紅衫軍示威,由3月12日開始集會,直到5月19日軍警清場,為期達69天,造成逾80人死亡,期間包括政府部門、警署及銀行都被佔領或縱火,絕對癱瘓了曼谷的政治及經濟運作。但跟台灣反服貿事件一樣,期內泰國股市不跌反升約5%。
2011年英國黑莓花大騷亂,主要於8月5日至15日 在倫敦等大城市發生,11天期間有5人死亡,是英國逾20年來最嚴重的騷亂。事件並衍生謀殺及搶掠商店和銀行櫃員機等罪行,不少公司暫停營業,倫敦地鐵及 全國鐵路亦局部停駛。對英國整體經濟雖談不上癱瘓,但影響難免,期內英國富時100指數下跌近5%,跑輸MSCI全球股市指數近6個百分點,反映了投資市 場的憂慮。
上述三宗事件有一個共通點,就是自事件起計一年之後(台灣反服貿事件至今未夠一年,截至上周五),股市「埋單計數」均為呈向上,升幅介乎4%至43%,似乎顯示這些事件帶來的「癱瘓」雖不算短暫,中線而言對股市影響有限。」
抗爭基礎和組織者退場
坦言,由始至終我對佔中三子、十死士、支持運動民主買辦代理都不信任,本土派有對應的論述,我基本同意,所以不補充。文人起義,三年未成。由文人、 士階層主導的中國式起義活動一直不敢看得太正面,而的確由戴教授提出佔中agenda之後,就是無聊無極限的商討,並無實際行動,這是 frustrating的。我受過經濟學的學術訓練,但不會好像香港的賊廝經濟學者般膚淺,只看佔中如何破壞經濟利益。以我粗淺的歷史知識,凡有大型抗 爭,除了有政治原因,當中必有若干的經濟誘因。法國大革命的經濟誘因是旱災失收,路易十四掃金如土;六四的則是價格雙軌做成資源不均,貪污過盛。今次的罷 課政改運動卻沒有明顯的經濟誘因,香港失業率達全民就業水平,金融地產活動平穩,就算有資源不均,但也未上升到成為運動其中一個議題。因此運動是全賴道德 力量維持和公民覺醒。
遮打革命遍地開花,市民自發游擊是全賴組織者的退場,包括學民、學聯、政治代理。學民因假訊息,誤以為28號晚上會有槍械式清場,而勸喻市民撒退和 自行退場是一大成功關鍵。結果證實,學生組織錯判形勢,不怕死和憤怒的市民不怕警方鎮壓,走上街頭,形成unconstrained的,以市民主導的運 動,當晚沒有政黨敢界入騎劫。民主派的政治資本不是來自蛇齋餅等經濟小恩惠,而是來自搶佔道德高地,所以他們永遠不敢把社會運動亂升級或進一步激進。他們 第一怕的是因激進而押注太大做成反饋,這本質上是一種金融投機,大家會輕手小注玩「即日鮮」、卻不敢做較「長線」的投資。第二怕,是怕別人的道德高地搶得 比他們高和多,這是源於道德感本是conceptual和public goods的本質。現在道德高地在市民手中,必須嚴防這些自以為是的政治代理圖奪運動話語權。同時,也由於缺乏主體,以往警賊「擒賊先擒王」的做法失效, 唯有要怕的是敵方滲透,趁機製造混亂以圖抹黑活動,以及「嘉年華」化的結集令民氣鬆懈。
宏觀的北京、香港建制形勢
自習近平上場,整個中共內部形勢大變,打著打貪旗號肅清內敵,目前江系頭目的內部混亂,北京的治局形勢不下於香港。香港沒有軍權,我們要渾水摸魚拿 利益和改善政制,只能透過中共自身權鬥下乘虛而入。由於示威和平,警察錯誤部署(包括不公平對待學運領袖和過早使用武力),西方大報傳媒也趁中國國際形勢 麻麻時搶先頭版報導,各地港人聲緩不斷,所以北京投鼠忌器、同時也自顧不瑕,只好壯士斷臂,讓港共、梁振英政府自行拆彈。例證是,梁振英近幾次講話,都不 停強調沒有要求解放軍介入,以圖把北京護航。同時,羅范為求自保,把責任推了去警察手上,這也反映梁班子自身的斷裂矛盾,所以梁只好平警憤,不停褒獎警 力。這時,土共左派、公務員系統也知進退,沒人敢出聲幫口,也袖手看梁死活。只剩下張融、葉劉等爛頭卒投誠,就算是張融,之前那種囂張口吻也不見了。
說少少經濟統戰,回歸十數年,也勉強多謝地產霸權,北京在香港的經濟統戰才沒有相像中快,還在萌芽階段。由兩年前開始,內房龍頭不停買殼、萬科B轉 H、中海外投中港人港地,我相信地產的統戰大約開始了兩年;至於金融方面,我相信港交所已受控,近期的券商殼股也賣了不少給紅色資本。至於華潤一直是香港 最大型的紅色綜合企業,但卻因宋林大受打擊,就算和黃退場,讓空間給中信集團落戶,也只是統戰的早期部署。由於紅色資本在香港尚算脆弱,港府只能見步行 步。
這種權力真空對運動非常正面。
警權的契約論和後續部署
先假設一個簡單、原始的社會、族群構成。這個狀態下,民眾有最簡單的私產意識,但私產的保障卻是來自自身的,這原生於自私的天性。然而,這個狀態是 發展不了經濟,因為會出現資源爭奪,包括武力搶奪和保護資產,形成內耗。基於這個狀態下,就衍生出保護「市民生命財產」的機構,或警權力,以減低社會運作 的交易費用。簡單社會契約下,市民放棄「自身保護資產」的自然權利授予警察可以「使用武力保護大眾生命財產」的合法權力。同時,這種契約的訂立也讓市民釋 放應有勞動力和經濟能力,市民經濟活動的得益則用來支付警察的勞動力。由警察對群眾使用武力開始,包括催淚氣體和暴力對待,這已經破壞市民和警察間的契 約,這結果是catastrophic,因為警民不信任是變相鼓勵市民重奪原生的自然權利。市民的經濟發展權和警察的武力權也是不對等的,後者是具侵略 性,而且警察的訓練是機器操作式,講求絕對服從,民主的界外效應就是reinforce警民間的契約和約束過份武力使用。
正如我上面所提的論據,另加建制的羅范當面摑了警察一把,林鄭被動的官腔支持,其他建制派都噤聲,支持警察只剩下人氣極劣的梁振英和葉劉,警察內部 應該出現小混亂,至少前線的警務人員開始對自己的角色感到矛盾。這種內部混亂對運動是有利,甚至有軟化的跡象。警察退兵保存實力、又主動提談判。有報導指 有汽車直接衝進旺角街頭,警察的反應是暖昧的,因為他主動追蹤車主,而控告的罪名卻是「危險駕駛」,這說明了一點道理,大家可以參透。另外,市民的游擊戰 術、戰略性佔領旺角等半住半商地區也令警察不敢輕舉妄動,將暴力升級。
黑勢力和抗爭新形勢
對於黑幫勢力一說,我不全然悲觀。事實上,由清朝反政治組織延至本地三合會組織是香港最成熟、最有經驗對付警察的組織和武裝力量,而且有強的動員能 力。在香港股票市場,搵食的黑勢力哪裡少了,見識他們的組織、策劃能力,在細價股中呼風喚雨就不會看輕他們。我相信,梁班子割裂政商界對他們搵食也有影 響。這班頭兒雖說不上會主動幫手,但至少不會下令禁止手下幫手搞事,我相信他們現在也是觀望態度,因此雖要和他們保持距離,但不必以敵我矛盾去對待這群 人。這群人集結在旺角,當中環、金鐘地區尚在用人力、人頭做佔領,他們已經懂得在各十字路口等戰略要點用車子,部署快、狠、準。
這幾日無疑是香港的抗爭歷史是重要一頁,這不是六十年代左派暴動,沒有商戶破窗、汽車著火、更沒林彬慘案和炸彈攻擊,因此無知的人不要再信胡言,以 兩事相比。事實上,這種和平、勇武表現是西方國家所驚訝讚嘆。第一次聽見有催淚彈很怕,如做愛一樣,試過就體驗到不怎麼樣。也有別於以前的行動,這一些長 時間、佔馬路、戰略性進退、游擊布防、民眾接力、物資補給的部署都是寶貴的經驗,下次社運必會用得著。
這是就上一篇文《遮打革命的政治經濟學淺析》的後續觀察。小弟要看醫生、又要上街又要做一點文宣功夫,這文寫了我兩日,可惜運動每一分每一秒也有新的變化,若有點outdate和太長太嘮叨就請勿見怪。
政治語言概論
當我分析這次社運,我用上的字眼是「佔領中環」,這是一時手民之誤,也是講慣用慣不為以。然而,把這次運動定性為「佔領中環」卻是荒天下之大謬。較 好的說法,應該避免提及「中環」,是關這於運動遍地開花,足跡布滿中環、金鐘、灣仔、銅鑼灣、旺角等地,所以「佔中」這字準確、也不嚴謹。另一個問題,是 這種命名方式會產生「被代表」的反面效果,也變相讓原佔中三子、十死士等人面上貼金,加深其道德光環。事實上,運動之所以能夠急速 Proliferate,是因為原佔中三子的退場,把光環白手送給這等人是名不正、言不順,因此陳健民並沒有足夠民眾授權去代表運動講話,也沒資格道歉。 再者,當星期日晚前線留守的市民在抵抗催淚彈時,敢問這班人身在何方?如果不更正這種說法,這等同承認佔中三子是運動主體,那就是名乎其是的騎劫了。
這種語言用法事關重大,請看看各報紙、各傳媒的口徑。不論左報、偽中立報、還是蘋果等,都是用統一口徑用「佔中」這字眼。蘋果用這字的客觀效果是 「造神」,賺click;左報的原因則很簡單,左報不敢直接攻擊出來的市民,只好把責任遷於一個載體去攻擊和鞭屍。再看政治人物的講法,張融亦然,受過政 務官訓練的葉劉接受CNBC訪問也是用「Occupy Central Movement」,這是變相解圍,同時抗拒將運動定性為屬於民眾,也是政治意識上的麻痺和潛移物化。在國際關係層面來講,Umbrella revolution是西方用的字眼,如果承認這個terms,面子往哪兒閣?只好繼續用「佔中」一字。所以「佔中糾察」是一個極不相稱的講法,而事實上 這班人曾經獨行獨斷,意圖拆鐵馬路障。再用「佔中」一詞就等同認可他們持有的特權,以及認同佢地係主體。
分析這類語言偽術,必須要有基本的邏輯和掌握語理分析方法,查看李天命的書就懂得大概。不過,再深一層就是要個別字眼的政治目的和不同parties之間的利害關係,這就要訓練洞察力和懂點政治權術智慧了。
港府、運動進退維谷
港府面對的矛盾是北京力不從心,被動地沒有實際支援,事件延至多日,統戰部、中宣部、中聯辦等機構毫無表示,我的分析是因為中共內部權鬥的不明朗因 素,所以京官不敢輕舉妄動。同時,警察、羅飯、梁班子的矛盾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前日,林鄭宣佈延時第二次政改咨詢,這就意味著戰線將會延長,打持久消耗 戰,這是港府逼不得已的做法,以時間換取空間。事實上這個做法,林鄭也是既得利益者。按正路權術思維,延長戰線可以用的招數不多,圍魏救趙是其中一個,這 個「魏」自然就是最差勁的丑角,梁振英是也;「趙」就是北京。到時北京來一招壯士斷臂,那運動就可以取得「階段性勝利」,有藉口削減社會戰力,但對真普選 的終極目標卻無得益。所以現階段有一說法,梁振英不下台倒反而能凝聚群眾。
運動也面對一個矛盾,學民也只好硬著頭皮拉長戰線,因為運動失卻了主體。但凡談判必須有一代表,六四的代表是柴玲、吾爾開希,這些運動卻沒有一個共 主角色或民間認何的代表。經歷過民主黨和中聯辦的密室談判後,無人夠膽任此角色。在沒有辦法有進一步行動前,只能拖下去。但長拖對運動也不利,第一是消散 民氣和民情,疲兵難守、無以為繼。第二,開始有政客和政團rent seeking,包括政治理念宣傳、綑綁其他政治議題推銷以架空運動的原本目標。
「蛇無頭而不行」是運動的迷思,運動的急遠增長在於民眾主導,井然有序,與政客、社會領袖毫無關係,正是因為「蛇無頭」。林鄭已經appoint了 學生組織代會談判,這等同官方承認學生組織是運動的主體代表。事件已經進入談判階段,運動參與者要有進展只可承認學生組織代為談判,以運動的政治資本做籌 碼談判,但這不等於民眾全權授予學生組織做所有決策。我認為,運動還是應該由民眾主導、民眾的進退、自發的糾察工作做得比學生組織、左翼和政黨好。所以良 好的分工是,民眾守著佔領地區,為談判爭取政治資本和籌碼;而學生組織的工作是談判,不應再意圖控制運動的實戰操作。至於其他社團、政黨則毫不關事,要嚴 防其騎劫。現在談判未開始,是真空期,如果運動被騎劫,那就沒有籌碼和政府講數了。
對社會運動抗爭有興趣可詳看
遮革運動的Tipping Point
先從Malcolm Gladwell的《The Tipping Point》中的The Law of the Few說起,也就是常說的80/20定律,那佔20%的人會主導大事發生,包括Connectors、Maven和Salesmen,這堆人的功能不同, 可謂舉重輕出。在現今社交媒體、IM發達和新媒體逐步取代舊媒體的時代,這三個角色基本是不可分,勉強Connectors就是受歡迎的媒體Page、政 治Page,這些page有固定和多的瀏覽,是消息發佈的重要途徑;Maven就是出色的政治評論員,坦白講這次Mavens的不多;Salesmen當 然就是長期參與、中過催淚彈和應付過防暴隊的市民。這次事件的the stickiness factor就是警方使用武力的民憤,包括催淚彈和不合理對待學運領袖,包括抄家搜證等,還有學運、政黨退場,下放權力給民眾等,這些都是運動的導火線。 至The power of context,也就是整個不安的政治氣氛的宏觀因素、包括對梁政府施政的失望、官員的醜聞、京官刷鞋仔的嘴臉和白皮書一錘定音等。這些眾多因素加起上 來,就引爆今次大規模的運動。
Tipping Point的理論不是嚴謹的社會科學推理,馬後炮味濃,不過卻能讓少接觸政治的市民簡單理解運動本質。
道路使用權的經濟學分析
這和我上一次《遮打革命/佔領中環的政治經濟學淺析》所提的警權契約論的概念和推論方式相近。不過,今次不用「自然權利」,而是想借法律經濟學的 《高斯定律》解一解釋。生活經驗告訴我們道路的使用方式是「行人」、「行車」,但香港人少想過道路作為抗爭的社會功能,是故今次一有人佔路,排斥就出現 了。《高斯定律》說,只要產權被清楚界定,交易成本不高,不論產權一方誰屬,雙方也可以透過交易;補償、談判各形式,將權利送至最高邊際價值使用者一方。 整個社會得益不會因產權起始誰屬而有影響,當中只影響財富分配。
現在的矛盾在於參與遮革的人認為他們有道路使用權;商戶則認為佔領影響其做生意。按定律所講,在道路使用權被清楚界定前提下,就算使用權在於商戶, 也可以透過市場機制得以解決,社會的得益還是maximized。然而,道德的使用權在法律上沒有單一擁有者/團體,道路使用權是公家的,所以商家「阻住 我做生意」的論調在經濟學上是不成立,這是假定道路使用權是在商家身上。也由於道路是公家的,所以這沒有私產基礎去排斥其他人使用,就如沒有國土所屬權的 公海,你可以在哪兒捕漁、也可以觀光,不存在「邊個阻住邊個」的問題,除非產權被清楚界定。相關的推論可以參考練乙錚:誰的空間?誰的中環?─從高斯定理 看佔中與民事索償
高斯定律釐清了一些產權和資源分配的認知,這些認知沒有直接支持資本主義,但相關推理卻是建構資本主資的基石。產權界定是經濟發展的重要一門,很多高舉遮革破壞經濟的人,對經濟學和資本主義概念掌握不深,講法是出於私利的多,又或口耳相傳。
樓價的謬誤
報導指遮革對樓價有影響,這我絕不否認,但有人卻肯定地表示跌「兩成」、「三成」,甚或「九成」,好像能夠準確將個幅度說出來,這就奇了,等同變相 的語言偽術。獨立大事件的常用的分析工具,是一些計量模型,離不開simulation或stress test之類,外國經常用stress test去測驗銀行的穩定性,常見是假設失業率奇高,GDP奇低等macro factors去進行推算,這些運算複雜、成本高、要的資料也海量。香港基本是找那些所謂學者和從業員,鏡頭前是但說一個心中約數,其實是信口開河 Bullshit,危言聳聽。
另一個樓價跌幅說不準的原因,是因為沒有一個客觀的樓價指標。美國用的指標是Case-Shiller Index,Shiller就是剛出爐的諾貝爾得獎者;香港的投資者常用的是中原城市指數。基於樓的特性,如流通性低、找尋買賣家、買賣過程都較繁複等, 交易成本高,一般樓市週期是以十年左右,是約數,而且會比實體經濟滯後。Case-Shiller Index的基數點1890年,看的是10個或20個城市;中原城市指數用的卻是1997年。換言之,中原城市指數基本是只cover了一個週期而已,就 是比到盡,也不可能過3個週期,所以分析上你不足資料做推論是否見頂或摸底。另一方面,基於原有的印花稅,樓市的交投偏淡,個別的成交都大機會成為 outlier,大幅影響指標,易出現selection bias。相反股市的index性質比樓市的高,因為流動性問題和成交sampling問題。大部分人都依賴這類統計指標分析,我卻認為這類指標和實體情 況必有落差,我相信樓價會跌,但未必像媒體誇大的「大跌」,尤其是從業員有經濟誘因報大數。
輕信和同情警察的後果
我之前所講的警權契約論,是奠定警察可以合方使用武力的基礎。這種社會契約基礎在第一枚催淚彈後全已然崩壞,在警方未公開道歉前,都是可應輕信。有 一種道感情感是從警察出發,覺得他們也是公民、「都係打份工姐」。按紐倫堡原則四規定:「依據政府或其上級命令行事的人,假如他能夠進行道德選擇的話,不 能免除其國際法上的責任。」,警察是使用武力的體系,是有其道德責任,上級指示也不能為其在道德上開脫。納粹德國集中營屠殺猶太人的巧妙設計是將殺人工序 分得有幾細、得幾細。按毒氣掣的、運送猶太人的、管理的,都不是同一班人做,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其他同事的工作程序,所有程序盡量分得過份細緻,是將「人」 當成機器「零件」的做法,避免他們有道德自覺,質疑上級做法。在香港的統戰部署,有京官、統戰部、港府、再分保安局、警察高層、前線也再分防暴隊、便衣、 再分小隊,不斷在分下去。警察是紀律部隊,只服膺上級意志,沒有個人自覺。
同情警察的後果,就是現在大家看到的協助警察運送武器,以及成為工具方便警察部署。整條戰缐、運動的延續性是由捱催淚彈,同埋承擔橙旗開槍風險的民 眾頂返黎的。現在整個運動參與者都是命運共同體,開路的市民你們自以為體諒警察,消費便宜道德,其實是要全市民承擔風險,這是本質上的不道德。上一代智 慧:「老男不當差」、「差佬信得著,母豬會上樹」,看來也有點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