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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10 March 2015

胥志义:政府折腾——中国灾难的根源


  
   鲁迅先生有一段话,大意是:为了治病,方子上开人参。病没治好,倒落个满身浮肿。用萝卜子来解,才恢复先前一样的瘦。人参白买了,还倒贴了萝卜子。
  
   这大概就是一种折腾。

     你想想,我们建国后,土地分给了农民,工业基础虽然薄弱,却也有一定数量企业,本该让人民休养生息,自然发展。但我们要治病,治“一穷二白”的病,要“赶英超美”,“画最新最美的图画”。要“一天等于二十年”,“大跃进大发展”。怎么样实现?开的方子是社会主义,是“人参”,好得不能再好。于是农民归大堆,从初级社到高级社到人民公社,于是私有资本国有化,生产活动集体化,于是计划部门雄心勃勃,粮食产量多少多少,钢铁产量多少多少。结果哩?二十多年下来,穷病没治好,反而是“国民经济走向崩溃边缘”,“落个满身浮肿”。
  
   改革是用萝卜子来解。目的是恢复先前一样的瘦。农民不归大堆了,私有经济可以发展了。我们转了一个圈,又开始回到建国初期的那个原点。社会主义白搞了,反而平空生出一个改革。
  
   为了搞社会主义,我们没少折腾。比如农民归大堆,就要号召,要动员,要搞社会主义教育,要打击反社会主义的思想与行为。还要研究组织形式和名称,“叫人民公社好”,要完善组织结构,“三级所有,队为基础”。一个“承包制”,这些都白搞了,只能算是折腾。再比如,私有企业的国有化,我们还进行了创新,不是“暴力掠夺”,而是“和平赎买”,先是“公私合营”,后是给资本家“定金”,再后是“定金”也没了。一允许私有经济存在和发展,这些也白搞了,也是折腾。不仅于此,上层建筑还要适应经济基础,于是有计委经委,有生产计划工资计划,有积累与消费的比例关系,有先重工业还是先轻工业的争执,那么多的人在研究,在规划,一旦实行市场经济,这些同样是白搞了。
  
   理论上有个“路径依赖”。我们搞了几十年的社会主义,搞惯了,所以用萝卜子来解的改革,也充满折腾。不要说农村承包制实施过程中的争议和风险(如小岗村农民的风险),单是国有企业要不要私有化,或怎样私有化,现在就吵得沸反盈天。国企改革的各种研究,各种方案,一抓一大把。如果当初没有社会主义的“药方”,没有公有制的的强制推行,何来现在的改革?以至弄得左派右派,恶言相向。改革能否搞得成,能否“消肿”,恢复先前一样的瘦,还是天上的事,恐怕还得折腾一段历史。可见用萝卜子来解也非易事。
  
   凡是给经济开药方的人,都说他的药方能促进经济发展,如果付诸实施,就要人民按他的要求行动,就要调动资源,就要政府挂帅,就要贯彻落实,就要轰轰烈烈,简言之,就要折腾。本来经济发展是老百姓的事,老百姓用自已的劳动,自已的技术,并借助资本和资源,去讨生活求富裕,就是经济发展。在老百姓眼中,没有GDP,没有经济结构,有的只是自已生活的好坏。他希望政府保护他,而不是代替他侵害他,希望政府帮助他,而不是指挥他命令他。但没有什么自我标榜能促进经济发展的药方,可以不代替老百姓,不指挥老百姓。一代替一指挥,折腾也就来了。
  
   通过改革恢复先前一样的瘦,本质就是回归自然,回归本原。市场经济是自然经济,公民权利是“天赋人权”,所以,实现市场经济也好,建立宪政体制也好,都是回归自然。自然天成,不保护自然的体制,都是理论家政治家的“药方”,他们认为是“人参”,却一定会带来“浮肿”,带来折腾。因为领导或精英的好大喜功,带给中国的折腾还少吗?所以回归自然的改革有折腾(甚至是革命),却是无可奈何。如果这一次的折腾,能够保证以后的不折腾,也算是价值不菲,功在万世。
  
   但是,我们的改革是在回归自然,恢复先前一样的瘦吗?好象是,又好象不是。开始是,现在不是。允许个人发展,扩大人民自由,赋于公民权利,都是在回归自然。但所谓“中国特色”,“中国模式”,却似乎是在寻找与以前“社会主义”不同的“药方”。虽然“药方”不同,但还是“药方”。只要是“药方”,就一定有折腾。君不见为了GDP的强制拆迁?君不见经济刺激带来的通货膨胀?君不见在加快经济发展口号下对人民的予取予夺?我们没有了搞社会主义的折腾,又有了在加快经济发展口号下的折腾。我们在这种模式与那种模式之间选择,就是在这种折腾与那种折腾之间选择。
  
   问题还在于,当这种新的折腾搞不下去的时候,我们还得去改革,正如以前的社会主义搞不下去,必须改革一样。现在很多人认为,中国目前的经济发展不可持续,已经走到头了。究竟到头没到头,临界点在那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搞不下去一定要改革,不是改归大堆的体制,不是改不允许个私经济发展的政策。而是改现在的“中国模式”,改我们现在认为是可以促进经济发展的药方。当我们认识到要改,不得不改时,就会明白,不光是中国模式白折腾了,还得贴上萝卜子去解。为了恢复先前一样的瘦,我们又将承受改革的折腾。
  
   举个简单例子。我们通过兼并重组“做大做强”国企,却带来垄断,当垄断遭遇汹汹民意时,我们终于明白,国企的“大”和“强”只是一个花架子,是“浮肿”。不唯不能为民众带来利益,反而成为掠夺民众利益的工具。当反垄断的改革不得不搞时,我们还得对其进行拆分。兼并重组的改革白搞了,拆分的改革一定又是折腾。比如石油行业,当年折腾“做大做强”,现在不是又有人提出要拆分吗?
  
   老百姓从来不会折腾,政府才是折腾的主体。中国多灾多难,盖源于此。中共执政后的历史就是政府折腾的历史。我们还美其名“寻找中华民族振兴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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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共匪是中国人的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