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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19 December 2017

旧官场文人的无耻丑态

官员太史一职,在明清两朝,是职位较低的文职官员。
按说读书人自尊,注重名节,其实不然。历史上虽有很多高风亮节的文人,也有许多奴颜媚骨、阿姨奉承之辈。
前清乾隆年间,有个姓汪的太史,为巴结相国于敏中,竟让自己堂堂正正的夫人,拜于敏中相国的小妾为干妈。此等无耻自贱的行径,自然为人不齿。
后来于敏中相国势衰,由军机大臣梁瑶峰取而代之,秉掌朝廷枢柄,这位汪太史又改换门庭,令夫人拜梁瑶峰为义父。据《杌近志》载,相传冬月严寒,梁瑶峰早朝,汪太史的夫人先取朝珠,放在自己的胸中温热,然后再亲自为义父梁瑶峰悬挂。
我弄不懂的是,汪太史的夫人,虽然认了梁瑶峰相国做义父,但毕竟是两家人,干女儿毕竟不是亲女儿。进宮的路上需要时间,大臣在早朝的那天,天未明就得穿衣起床。她怎么能在早朝之前,出现在老干爹的内室?且如此亲昵?
文章明显点明,二人是同房。
可见官员以妻室巴结上司,不是现在官场首创,只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又闻汪太史之妻拜梁瑶峰为义父时,身带礼物登堂,拜叩礼毕,拿出怀中珊瑚念珠,双手奉上。急的梁瑶峰面红耳赤,急忙离座而走。其官员妻手持念珠,追至厅事,圜系在梁瑶峰的颈脖上。此时坐上客满,见该女如此轻浮,皆大惊失色。
纪晓岚曾作诗讥之云:“昔曾相府拜干娘,今日乾爷又姓梁。赫奕门楣新吏部,凄凉池馆旧中堂。君如有意应怜妾,奴岂无颜只为郎。百八念珠亲手捧,探来犹带乳花香。”
此事详见近人所著小说《傀儡记》。
又传泰州王某人,为记名军机章京,进京待任时,忽一日呈请回籍,并携眷匆匆出京回原籍,众皆大愕不解。
有知其事者说:王某人在无意中得罪了一人,其人持刀日夜守候在王某人必经之路,要手刃王某人方甘。故王某人为求安全,宁愿弃官归乡。
原来,是王某人有天接到公文,要他到官署中办事。此时王某人已移居外城,便带晚进城晋见长官。将至东华门,忽然想起忘带朝珠。此时已不能出城回去取。他想起有熟人汪某,家住东华门左边,就前往去借用之。待驱车至汪宅,汪某已就寝。目无人听说王某人半夜来访,便披衣起床,问王某人何事匆匆。王某人以实情相告情告。
汪某人自思:我身才高,王某人身才矮,我的朝珠恐怕他不合身。于是便将内人的朝珠匆匆取出,挂在王某人的脖子上。
王某人一高兴就得意忘形了,他戏呤曰:“百八牟尼珠一串,归来犹带乳花香。”不料汪某登时面色大变,怒气勃勃,返身入内。
王某人很奇怪,不知汪某气恼,所为何来?于是不等汪某来来送,知趣的出门登车而去。刚刚扬鞭催马,汪某已赶来。
只见汪某手执一把明晃晃大刀,对王某人大骂:“你糟踏人太甚,不杀了你,我誓不干休。”
言毕举刀便砍。
王某人见事不妙,赶车急驰而去。
汪某这一刀,只砍在车尾,没有伤到人。
王某人等公事办好,准备奉还汪某的朝珠。来到汪某家门前,却又见汪怒目持刀,立在门外等候。王某人大惧狂奔,汪某追及大街,无功而返。
自此,王某人每次外出,必能遇见汪某在挟刃伺候。
做官事小,保命事大。虽然王某人不知汪某为何要与自己拚命,也决计弃官归乡,以求身家性命平平安安。
后有知情者说,汪某,即乾隆间遣夫人拜梁相为义父之汪太史曾孙也。王某人不知汪某是汪太史之后,误揭其曾祖之短。汪某好心没好报,所以对王某人的不识好歹,恨之入骨。
又,道光年间有一翰林,为大臣陈官俊门下,陈官俊丧偶,这位翰林撰文以祭。有“丧我师母,如丧我妣”献媚之句。恰恰这位翰林之妻,又是尚书大员许乃普的义女。于是有诋讽者集成语作联,贴在这位翰林的门外,云:“昔岁入陈,寝苫枕块;昭兹来许,抱衾与稠。”
寝苫枕块,即盖茅草枕砖头,为丧母礼节。抱衾与稠,为侍寝陪睡,也指为妾。
二事约略相同,一诗一联,锋利尖锐,直揭官场文人之无耻丑态。
至今读来,尚散余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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