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矽谷一直以來都是高科技產業重鎮,全球屬一屬二的公司都在這裡發跡,也吸引了各路菁英人才到此發展。過去台灣赴美留學的風氣很盛,學成之後很多人留在當地工作,之後或是創業有成,與國內保持高度聯繫,或是舉家遷回台灣開設公司。1980年代的海外學人歸鄉潮使得台灣的高科技產業急速發展,也帶動了第一波的經濟成長。然而,這幾年台灣大學畢業生傾向在國內就讀研究所或就業,有些則以短期「遊學」取代「留學」,因此台灣留美學生人數銳減,連帶使得現在矽谷工作的台灣人逐年下降,取而代之的是其他亞洲國家如中國、南韓、印度的移民。這是一個危險的警訊,代表台灣已逐漸遠離世界的高科技中心。因此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想辦法重新和矽谷鏈接。
當然,政府應重新規劃高等教育政策,增加大學畢業生赴美留學的誘因,使台灣可以與全球知識及技術接軌,也讓高科技人才的培育及回流不會出現斷層。然而這個還需要時間的培育,只能算是重返矽谷的中長程計畫。短期之內如果想要再與矽谷發生關聯,透過投資及創投就是一個很好的策略。
創投在台灣曾經有過非常輝煌的時期。發展創投最重要有四個要素,資本、技術、人才、市場,而台灣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因此發展非常迅速,從1984年第一家創投成立,在2000年左右就達到高峰,成為全球創投產業最活躍的地區之一,僅次於美國。而創投業的興盛,也扶植了國內高科技產業的發展,造就了舉世矚目的經濟奇蹟。很可惜的是這個榮景並未持續,從2005年之後台灣創投因為種種原因陷入瓶頸、每況愈下。近年來由於政府鼓勵年輕人創業,創投又有了再起之勢。只是國內的創業多半是小確幸式的項目,國際化、全球化不夠,無法出現市值達10億美元的「獨角獸」新創公司,因此創投的成效有限。
我認為創投不單單只是幫助國內公司的成長,它其實是參與國際舞台一個很好的渠道。政府應該放寬法令,鼓勵國內的創投去投資矽谷的高科技公司或是新創產業。近十多年來矽谷有很多全球知名的新興公司成立,如Google, Facebook, Tesla 等,但都沒有台灣的參與,為什麼呢?最主要是這些公司都有其固定的生態圈及社會網絡,有的講究名校體系,有的看重投資圈的資歷及人脈,台灣的創投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打入。這時如藉由投資矽谷當地大型的、知名的或是績效高的創投及私募基金來當作入門階,就可與這些高科技或新創公司發生關連,這對台灣的發展會有正面助益,也可藉此走入國際,增加台灣的能見度。
另外台灣有很多外匯存底及退休基金,過去我就一直呼籲應儘速成立主權基金。近年來政府也提出過「類主權基金」的政策,這是很好的想法。但是不論是「主權基金」或是「類主權基金」,都不應該侷限於對內投資,而是應該藉由國家的力量積極地參與國際投資。
以新加坡來說,幅員資源都未勝台灣,但是他們成立了GIC及淡馬錫二個主權基金,全力發展海外投資,將新加坡推向了國際舞台。現在全球所有大型投資,都可見到他們的身影,是新加坡經濟發展的隱形推手,這種模式值得我們效法。因此我們應該要抓緊時機,用創投做為跳板,與矽谷重新接軌,才能啟動台灣下一波經濟發展的動能。(作者是全球玉山科技協會理事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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