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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29 July 2023

苏晓康:2008年,五千个川娃被活埋



【按:這是2020年夏天的帖子,2022年夏出來一個《成都宣言》(https://minzhuzhongguo.org/default.php?id=97047)我再寫按語:「我是川人,知道那句『天下未乱蜀先乱』,难道也跟民谣一样不灵验了?2020年大水灾,洪水到四川,乐山大佛被「洗脚」,网传民间有谚云,「大佛洗脚」预示中国要变天了,但未应验;先者,十几年吃瓜大众可劲儿用民谣调侃当政者,共产党何曾怕过被指后脊梁?民谣不管用了——當下那首刀郎的《羅剎海市》,有點京韻大鼓的味兒,辛辣紅遍神州,無疑是罵不穿衣服的皇帝,可是他的臉皮比城牆還要厚;再早就是〇八大地震,我说中共有「修复能力」,它照开奥运不误,这个政治含义,乃是中共彻底「搞定民间」,所以『成都宣言』充滿川人的自豪,仍然有點口炮,而且我也懷疑,自從五千川娃被活埋後,川人的強悍還在不在?這次齊齊哈爾死了11個學生,可是自從29年前「让领导先走」一词出于新疆克拉玛依大火(325人遇难,其中288個中小学生),這個制度已經沒有人性了。別忘了,更早還有一場「天安門大屠殺」,為什麼中國人並不覺得中共從那時開始已經不在乎人命關天了呢?因為後來有經濟起飛和大國崛起嗎?】

修复机制

【20200123按:舍武汉,保全国。专制的效率,令人瞠目,也是奇观。网上皆回忆2003年SARS,还有人记得2008年的川震吗?国家利益至上,便是这三十年铸成的"中国价值",大难临头它说了算,人还是草芥。贴一篇解析的文字,引自『鬼推磨』第三章「江山」之第四节。】

《国家地理杂志》(National Geographic)说,在地球转型的地理纪录上,中国是冲撞最剧烈的地带。三千五百万年前启动的印度板块构造性撞击(tectonic crash)欧亚板块,隆起了喜玛拉雅山,中尼边界的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和世界屋脊西藏高原。这个新的海拔高度,转换了气候形态,在北部形成沙漠,却以印度洋之雨季浸淫其南部;从高原冰河流出来的中国生命线长江黄河,徜徉东去,虽渐次低落,却依旧跌宕,江河流域孕育的沃壤,风调雨顺滋育的大地,使中国文明出现于公元前六千五百年之际,世界上第一个种植穀物、驯养家禽的地方,其供养的人口终于成为世界之最。

二〇〇八年五月十二日发生四川汶川大地震,八级,地震界的解释是来自印度板块的撞击,千万年尚未底定的一个地质运动。这个撞击在四川盆地的东缘龙门山断层,撕开了口子,而那里正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区,深山密林的绵阳安县,就有五十万人,因而杀伤之惨重,乃是无从避免的。从宏观框架来看,大自然的恩赐实在是塞翁失马。地质运动间隙中的人类文明,该有怎样的"环境意识"呢?

这一天恰是农历四月初八,乃佛诞日。中南海图吉利,定奥运会日期于2008年8月8日,自诩"发发发",结果地震距此会恰有88天。共产党奉唯物主义,不容迷信,但是合法性危机使其丧失自信,毋宁是深陷迷信,乞灵奥运会并非只为"大国崛起",也下意识欲"好风凭借力",谁知道他们设计的奥运吉祥物"五福娃",尽成反义:

大熊猫:大地震之汶川是熊猫故乡;
藏羚羊:三月间"拉萨事变",藏人上街反抗;
燕子:造型来自"沙燕儿"风筝,四月间火车相撞于山东潍坊,正是风筝产地;
鱼:尚未发生的水灾预警;
奥林匹克圣火:全球传递遭全球抗议。

"两天前一位陪同胡锦涛前来的现场的新华社的高层才透露实情说:中国地震部门确实成功预测了这一次地震!虽然他们预测的震级在6级左右,但预测的范围和时间之准确(范围基本是四川,但多预测了一个西藏,时间准确到三星期内),都非常值得称道……这位新华社领导在接触一位北京来的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时,竟然听到当地驻军首长对北京领导说,他们一个星期前接到绝密地震预告后已经就当地的核设施和武器弹药作了妥善处理,请领导放心。"

这是地震后的5月21日,一位新华社记者匿名发向海外的报导。大地震实际上是准确预测到了,却被当局扣押不报,因为2008年"迎奥运、促和谐",粉饰太平是第一位的,岂容灾祸晦气?另一个隐秘缘故,大概是这一带乃藏于山洞里的中国核发射基地。实际上汶川地方当局也接到预防灾害通知,附近中小煤矿在地震前三天停工。当局通知了军队、煤矿重要单位,却独独没有通知县乡两级中小学!这个延误的后果,导致汶川大地震空前惨烈:

死伤——官方数据,有6万8712人在地震中死亡,1万7921人失踪;绵阳什邡的一个山岗上,埋着108个中学生,墓碑上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豆腐渣工程——地震造成约21.6万间房屋倒塌,尤其校舍坍塌严重,总计12300所,是政府建筑的四倍,时值上课时间,许多学生被校舍压死,官方否认"人祸",拒绝公布死亡学生名单,民间"公民调查" 确认共有14个受灾县区5196名遇难学生;

赈灾捐款不知去向——北京清华大学发布的"汶川地震善款流向"报告称,截至2008年11月,全国捐款总额达人民币652亿元,估算8成捐款最终交由政府部门去使用,但缺乏细目。巨额善款涌入,但川震捐款被贪污、遭违规滥用、使用不透明等缺失,据四川省检察院称,地震后共查办涉灾职务犯罪343人。

这场巴蜀大难,叫川人的五千个娃儿被活埋,其惨烈或可上接张献忠屠川。自古"天下未乱蜀先乱",川民之强悍,著称于近代史,中共领袖亦多川人,我问过廖亦武:"川人这次是怎么了?"他语塞。我想他们遭遇了一个"现代专制",硬是没得法。中共以"党国军"三位一体构筑"中国救灾模式":封锁消息、拒绝外援;弘扬主旋律、操办救灾大秀;维稳第一、打击民间社会。支撑这个模式的逻辑是:"灾难是民族和国家进步的加速器"。此间可以窥见,所谓"中国崛起",无非极权的扩张和强势,也是剔除人性和善良之铁血冷酷化。中共从救灾中总结"教训":灾难中认识"集体的力量"、认识"强力政府及其集中调度人力和物资的关键作用"、认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关键意义,甚至"军事现代化和装备技术含量提升"并不适宜中国地理环境,"与国际接轨"是形式主义等等,显示了一种倒退的倾向,然而它确是一种经世致用的中国传统。

汶川大地震,表面上预演了中共的紧急动员能力、社会控制能力,其实更重要的,是检验了这个制度经历文革、开放、市场化、互联网等等"专制危机"后的修复能力。

修复机制的证明,不仅显示于88天后在北京如期上演的"〇八奥运"雪耻大秀,更显示于一年后的六十年国庆庆典,有人说"可能是人类有史以来最豪华和奢侈的庆典",仅制衣费就花了十几亿,更多的花销是:一级战备式军管、戒严、封网、政治警察和居委会的总动员——三道防线、三百四十八个盘查点、五万民警、一百一十一万志愿者安保;再加上阅兵军事演练、游行和表演团体提前一年的排练……需要多少个百亿?然而检阅的本质,是"团体整齐划一",各类社会团体皆数以千计次的苦练,必须练成木偶才算数,只为通过天安门的十五分钟。从朝鲜学来的这种"极权艺术"——中国攻克组织超大规模表演的技术难关,很多人图解成天安门城楼上那个僵硬的胡锦涛的"帝王心态",却忽略了那主要是为了向全世界展示这个制度下人民的奴隶般服从,和政权的固若金汤。

2008年因汶川大地震,而被称为"中国公民社会元年"、"中国志愿者元年",因为众多非政府组织(NGO)和大量志工奔赴灾区从事各项服务,灾难也给民间社会提供了一次难得浮现、出击的机会,虽然它依然面临专制修复带来的重重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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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宣言

这里,是四川,是成都。这里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这里的远祖,创造了中华大地最早的先进文明–三星堆文明和金沙文明。这里出现了中华大地上最早的太阳崇拜,也是最后一次出现的昂首向上的自然神明崇拜。从此以后,只有帝王崇拜,只有偶像崇拜。

这里有着与生俱来的勇敢。汉之始、三国鼎立、唐之中兴、宋末的最后抵抗、辛亥保路运动、八年抗战、改革开放,这里总是亡国的最后抵抗,总是中兴的最早酝酿。一次次濒于灭绝,一次次火中涅槃。这里有追求自由的土壤,这里是勇敢者的家乡。

“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今天,来自天南海北的十八男女,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荟聚成都,成立一个知识分子学习小组一自由俱乐部。其宗旨:学习交流自由思想,普及传播自由思想。

自由,是天赋权利。地球上所有的生物,天生喜爱自由生长,天生厌恶和反抗束缚、阻碍、限制、强迫。

人类的文明,以天赋自由、天赋人权为标志。人人平等,人人自由,是公理,是永恒之法,是法上之法,高于一切教会、政府,政党的人定法和人为权利。二千多年前,东方的先知曾经留下了永恒的政治智慧,老子、孔子、墨子、杨朱等,最早宣示了道高于权、道高于法:最早提出了小政府、仁者治国、平等兼爱、合理的快乐的个人主义等政治主张。人民通过自由选择,授予或取消执政者的公共服务权利。人民是否享有自由的生存权、选择权、发展权,终极判决一个国家的正义与非正义终极判决一个政府的民主与不民主。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

但是:今日之中国,正处于最无自由最无人权最无安全感的时代。天下汹汹,民怨沸腾,农商失业,食货俱废。乱政十年,执政者让中国的经济断岸式下滑,民企倒闭,外企脱逃,股市崩盘,房地产业濒临崩溃,债务炸弹进入倒计时。外汇贮备见底,国际产业链断裂,香港的金融贸易和自由贸易中心地位不复存在。雄安新区烂尾了,芯片大跃进烂尾了,成千上万个开发区烂尾了,“一带一路”烂尾了……终于,经济基本面加速恶化,税源枯蝎,消费崩溃,失业暴涨,戾气横行,政治生态污染,社会道德沦丧,所有预期和信心全部破灭。

今日之中国,三年新冠疫情,提供给独裁者权力扩张的契机。亿万人民承担了一次又一次的财产损失和精神损失,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肉体折磨和心理折磨。除了肉眼可见的苦难,对人民最大的创伤是“对人的驯化”。以上海封城为标志,不惜代价的自杀式清零政策,如同周幽王烽火戏诸候,如同尼禄大帝自焚罗马,制造了世界历史上前所未有的自残自毁的暴行。上海,国际化大都市,笼罩在集中营式的白色恐怖之中,2500万人成了居家囚犯。没有自由,没有法治。可以随意核酸检测,可以随意抓进方舱,可以随意竖隔心离网拉铁丝网封楼封门,可以随意破门而入喷消毒水。数字技术和人工智能被滥用于监视与限制每位公民日常生活的各个细节,被滥用于控制社区和削弱开放社会。

今日之中国,每一个人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包括每一个干部、公务员、企业家、教师、军官、警察……八小时内外,没有公域私域之分,互相监视,互相举报,互相伤害。

今日之中国,从幼儿园、小学、中学直至大学教育,强制灌输各种奴化思想,日日思政教育,课课领袖指示,从小毁灭青少年的判断力和创造性,形成豢养奴隶的标准流程。

噫吁哦!乱政十年,几代人积累的社会财富和文化创造力,轰然崩塌。为什么当年创造改革开放奇迹的果敢智慧的爷辈父辈一下子颓唐了绝望了?为什么中国历史上一次次变革,最终的结局总是苦难的轮回和悲剧的重演?

怎样才能走出苦难的轮回和悲剧的重演?

我们认为,天赋人权,而人权的基础是财产权。创造并拥有财富,是人类永恒追求的梦想。每位公民凭借天赋、勤劳、智慧和幸运所收获的财富,是公民赖以生存的基础和保障。“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承认并保护私有财产的完整所有权和处分权,让公民享有财务自由,享有体面的生活,才有长期稳定的预期和安全感。必须把“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写入宪法,绝对不能以所谓“分配正义”的名义随意褫夺个人权利及私有财产。两千多年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百多年来,一切献给党,一切献给国家。今天,我们要说:不!再也不应该无选择无判断无条件地为党为国奉献。我们要维护天斌的个人权利,要理直气壮地为合理的个人主义辩护,为合理的私心私利辩护。老百姓在吃、住、行、医、教等方面无后顾之忧了,才有心情有能力为国家做贡献。如果一个政府治下的人民尤其是年轻人的生活越来越艰辛,那么这个政府的强大与人民有什么关系?国家好的标志,是人民的生活富裕而舒适。能够拥有并且有能力守护自己及其后代的生存权和发展权,才是最自然最健康的爱国主义。

我们认为,最危险的敌人:是中央集权,是一党专政,是国家垄断。最高等级的剥削者,来自无限制的权力,而不是资本。中央集权,必然产生专制;一党专政,必然产生腐败;国家垄断(包括行政垄断、资源垄断、经营垄断和贸易垄断),必然产生经济衰退。当权力可以支配一切,规定一切,获取一切,特别是支配经济利益,中国社会的制度型腐败只会愈演愈烈。专制与腐败是共生关系,通过任命制保持下级权力对上级权力的绝对忠诚,是专制社会隐秘的政治机制,生活在思想垄断,行政垄断和资源垄断的超经济的强制社会,如同生活在超级规模的黑社会,人民不可能有平等、自由和创造力。

启蒙运动的先贤曾经设计了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分立互相制衡的制度,为人民提供了防止专制的三面盾牌。但是,如果没有人权不可侵犯的政治文化传统,如果缺乏培育立宪制度的土壤,三权分立的架构形同虚设。

因此 必须建立一道防止 权力越的有效屏障一一地方自治。当权力扩张到无限制的程度,扩张到专制独裁的地步,要把权力关进笼子里,是一句空话。必须在国家结构设计上分拆权力、限定权力、制衡权力。国家、省、市、县、镇各级政府之间,废止任何上下级式的制约关系,每一级都是独立运作的直选政府,构建外交国防事务上国家化、内政事务上分权化的联邦制政体。通过分权,保持对国家权力的制约,还政于民,各级政府仅仅对自己的授权者–选民负责。依法限制中央政府的集权欲望,严禁中央政府干预地方官方任命、干预地方经济决策、干预地方行政事务管理。各省自订宪章,决策各省之经济、民生、行政等事务,因地自宜,坚持和维护各省经济建设政治建设的不同特色,使整个国家呈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动人景观。

因此,必须提供一种对抗专制集权的自卫武器。这种武器,不似枪炮,胜似枪炮:舆论监督。让人民知情,让人民参与,让人民批评,让人民监督。舆论监督以其对公职人员的严苛标准视为自然法则,以其时效性、广泛性、开放性,对权力主体构成强大的杀伤力和威慑力。媒体只能是人民的喉舌,决不能成为执政党和政府的喉舌。所以,媒体的崇高职责,就是“妄议中央”,就是“诽谤领袖”。把眼光死死盯住控制权力最大,控制资源最多的人,做民主的守门人,做自由的狙击手。为了保护媒体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特别是对执政党和政府的监督权,必须严禁官方办报办台,必须严禁官方控制网络,

因此,宪法绝对不能接受任何一种主义、思想成为国家建设的指导思想,因为任何一种主义、思想都不是完美的,都不可能为社会发展提供所谓“包医百药”的药方。历史雄辩地证明:改革开放三十六年的奇迹,与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没有直接关系;而祸国殃民的乱政十年,却与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有着密切关系。我们必须摧毁国家体制中的邪教信仰和圣化结构,灭圣人、灭完人、灭救世主、灭英明领袖,凡是追求所谓最优的统治方式、所谓最完美的规划,实现难度越高,权力对人性的强制就越多,敲骨吸髓的能力就越强,个人权利也就越幸微。我们只能追求的是一种低调的“可容忍的相对满意的不完美制度”,谨慎地挑选”最不坏的选择”。

我们认为,相对合理的制度设计是:一块基石,两把利剑,三面盾牌。一块基石是个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两把利剑是地方自治权和类论监督权,防止和对抗中央集权及其国家犯罪行为:三面盾牌是立法、行政、司法三权独立并互相制衡,既防止中央政府高度集权,又防止地方政府过分民主。

谨此,自由俱乐部约定其宗旨和最低学习宣传纲领。

宗旨–学习交流自由思想,普及传播自由思想。批势二千多年来的帝王专制制度批判一百多年来的一党专政制度。捍卫每位公民天赋的自由平等的权利,推动地方自治推动多党轮流执政。限制政府干预,减轻税赋。争取司法独立,教育独立,媒体独立。把中国建成为立法、行政、司法、地方自治、舆论监督五权分立互相制衡的联邦制民主国家。

最低学习宣传纲领–利用互联网,利用数字化,启蒙民智,普及常识。

什么是常识?就是回答依靠什么才能救中国。不是什么主义什么思想救中国,不是什么特色什么模式救中国,是按常规办事救中国,是凭良知办事救中国,是给老百姓一点自由一点权利就能救中国。三十多年前,中国共产党的正直、思勇、开明的领袖人物,挺身而出,响应人民的呼声,掀起真理标准大讨论,大规模平反冤假错案,冲破了束缚生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他们做了一件在原有体制下显得十分伟大的事情:让人民享有一部分自由,包括私营的自由、融入世界的自由、有限的学术自由、有限的文学艺术创作自由。允许市场化、契约精神和西方三百年的技术积累这三大要素进入中国。允许实行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发展多种所有制经济,实行按劳分配。提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试图完成奉行造反夺权准则的革命党向遵守法治原则的执政党的转变,试图改变党的性质即由无产阶级先锋队变为先进生产力、先进文化、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的代表,试行党政分家。改革开放的全部秘密是:你给老百姓一点自由一点权利,你给老百姓一点资源一点市场,他们就可以发挥潜能创造震惊世界的经济奇迹。但是,如果一再拒绝一再延捆政治体制改革,剥夺人民的政治权利,改革开放的经济成果,就会转化为公权者及权贵集团的权力寻租,成为权力腐败的原动力。转眼间,变成低薪的盛世,失业的盛世,饥饿的盛世。

什么是常识?就是我们今天的述求,不是什么颠覆政府,不是什么西方背景的颜色革命。它本是中国共产党的为人民服务的初心和保护人民权利的承诺。夺取政权前夕,毛泽东曾经向中国人民庄严承诺:”诚意实行真正民主自由的宪政,废除”一个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的法西斯独裁统治”。请牢牢记住:毛泽东将“一个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等同于“法西斯独裁统治”。同时,提出了“国家民主化”和“军队国家化”。1946年,中共中央发表《和平建国纲领草案》,承诺人民享受一切民主国家在平时应享受的信仰、言论、出版、结社、营业、罢工、游行等自由;承诺无保留的废除一切新闻出版戏剧电影等检查制度;承诺政府应脱离执政党的直接领导;承诺自下而上的普选;承诺并坚持各省地方自治,中央与地方之权限,采用均权主义,各省应该自订各省宪法;承诺实行经济民主及企业自由,取消国营工业之特殊待遇;承诺废除党化教育,保障教学自由等等。后来,国共分裂,内战爆发,中国人民尤其是大多数知识精英选择了站在共产党一边,推翻了国民党的专制独裁政权。当时,他们觉得自己选择了民主,选择了自由。但是,七十多年过去了,诺言迟迟没有兑现。我们有权利提醒执政党:不忘初心,信守承诺!

什么是常识?就是,以下权利,我们本应享有:

有权利要求:对于公权,法无授权不可为;对于私权法无禁止皆可为。

有权利要求:天赋权利不容剥夺。每一位公民享有言论的自由。宗教信仰及活动的自由,组党结社的自由,集会和游行示威的自由,消费的自由,迁徙的自由,教育的自由。

有权利要求:公民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任何一级政府不得制定褫夺公民私有财产的法律,不得制定追溯既往的法律。

有权利要求:开放党禁。

有权利要求:禁止官方办报办台,禁止官方控制网络。

有权利要求:国家领导人和国会议员任期制,差额竞选。

有权利要求:省、市、县、镇政府官员差额竞选,且在本地居住五年以上的公民才有竞选资格。

有权利要求:处级以上官员财产公开。

有权利要求:执政党干部的薪酬由党费开支,严禁国库支出。

有权利要求:全民免费教育。

有权利要求:全民免费医疗。

有权利要求:取消退休金双轨制。

有权利要求:废除户籍

有权利要求:非议会表决通过,增税违法。

有权利要求:非国会表决通过,外援违法。

有权利要求:为“六四民主运动”平反。

有权利要求:禁止阻止和侵扰基督教家庭教会等宗教组织的信仰自由及活动自由、出版自由、宣传自由。

有权利要求:公布十年反腐运动没收的巨额财产清单和财产去向。

有权利要求:军队国家化。军队的性质为国防军,接受国会的领导,服务于人民,保护国家领土完整,保护以正义和秩序为基础的国际和平。军队必须保持政治上的独立性和中立性,禁止效忠任何政党或领袖,绝对不能成为任何政党或领袖镇压人民的专政工具。

今天,锦江右岸,千古江水作证:十八男女歃血为盟,献身自由,献身正义。

千古江水作证:我们宣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千古江水作证:为中国历史,留下一份有血性的记忆,留下一份有尊严的记忆。

我们知道,争取自由的新长征路上,充满坎坷充满荆棘。获取自由,需要代价;至暗时刻,需要勇气。我们是最小的反对派,我们却有最勇敢的心。为了自由,为了公平为了民主,我们义无反顾,奋寡击众,举弱震强,”虽千万人吾往矣”。

自由,属于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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