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对华政策的新起点

 

川普第二任期将要开启，其对华政策是各界关注的一个焦点。本文简略讨论新一届川普政府对华政策的起点问题。

因为川普是隔届当选（也是美国一百三十多年来首位再次入主白宫的总统），所以他的政策会有双重起点：一是川普第一任期的对华政策；一是上一届（拜登）政府的政策遗留。

川普第一任期对华政策的最大亮点：认清中共

川普第一任期，历史性地扭转了自尼克松以来的美国对华政策，抛开了关于中共能够和平转型的幻想，将其界定为美国的主要对手。2018年，开打关税战；2020年，任期的最后一年，川普甚至对中共发动了“新冷战”，包括关闭了休斯顿中领馆（中共在美国开的第一个总领馆）。时任国务卿蓬佩奥表示：与中共盲目接触是行不通的，对中共不应听其言，而应观其行，并采取不信任和核查（distrust and verify）的对华战略。

首届川普政府对华政策，已经从意识形态的高度来审视，主要表现有二：（一）中国不等于中共，中共宣称代表14亿人是最大谎言（蓬佩奥）；（二）对华政策的被动和天真已彻底结束。这种错误的估计——相信中国共产党会实现自由化——已成为上世纪30年代以来美国对外政策最大的败笔。我们为什么不能看清中国共产党的本质？答案很简单，是因为我们没有注意中国共产党的意识形态。……我们只相信我们希望相信的方面，认为这些党员只是名义上的共产主义者（时任国家安全事务顾问罗伯特‧奥布莱恩）。

拜登政府对华政策的最大成绩：联盟

拜登和川普虽在政治上是对头，但大体延续了川普的对华政策。拜登政府认为，本世纪20年代，是“中美竞争的决定性十年”；将目标定向为“竞赢中（共）国”，没有中间道路可选。

执政之初，将中共政权界定为“唯一有经济、外交、军事和技术实力对稳定和开放的国际体系构成重大挑战的国家”，提出“该竞争时竞争、能合作时合作、必要时对抗”的策略；在此基础上，国务卿布林肯2022年5月26日的对华政策演讲中，进一步明确了中共政权“具有重塑国际秩序的意图”，将其界定为“修正主义国家”，提出“投资、协同、竞争”的新策略（贯彻“决定中美竞争结果的关键因素是内政治理水平”这一思想），对中共展开全方位的、极端的“战略竞争”。不过，“战略竞争”的同时，又设立“护栏”，防止滑向冲突和战争。中共还单方面总结了所谓美方承诺“四不一无意”。总体来看，拜登政府对华战略具有进取与退让并存的两重性（详见笔者《布林肯对华政策演讲三点评论》）。

拜登政府对华政策的最大成绩，是联盟战略的推进。首先，美欧对华政策协调，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在经贸和技术方面，“去风险”。2021年6月，美欧双方成立贸易和技术委员会（TTC），以求维持技术领先地位、减少对中国的供应链依赖。在军事安全和地缘政治领域，一方面，北约将战略视野延伸至“印太”地区，首次将中共视为战略威胁；另一方面，美欧加大在南海问题、台湾问题上的战略协调力度；还在俄乌战争问题上，共同反对中共支持俄罗斯。

其次，三大机制建设。一是美澳印日的四方安全对话机制，从司局级、外长级上升到开峰会。二是新建美英澳新安全同盟奥库斯（AUKUS），包括向澳大利亚出售核舰艇和国防高新技术、产业合作。三是启动戴维营美日韩三方对话，日韩和解合作，打造东北亚铁三角。

结语

川普再次当选总统，中共最头疼。头疼什么呢？川普的“不可测不可控”，不按中共熟悉的路数出牌。举例而言。2018年美中关税战之前，中美多次贸易冲突，美方也多次扬言要打贸易战，但最后都妥协了，中国对美出口越来越多、贸易顺差越来越大；自以为川普这次也是虚张声势，没想到，川普真的开打，被打得措手不及，吃了大亏。从此对川普发怵。而这，正是川普能够对中共实施有效威慑、四两拨千斤的关键所在。

如果充分总结首届任期经验、全面纳入上届政府成绩，川普新政府对华政策将令中共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