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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3 February 2018

美国的大学教育与南加州的香蕉


收藏好文一篇,我也要反思一下自己学习的方式
从我懂事以来,我的家,就是那个不会下雪的小岛。
我幼稚园之前在那里,说真的,我没有印象,也懒得回想。
小学,我和其他的小孩没有什麽不同。每天早上走路去上学、升旗、早自习、听课、打球、放学回家、做功课、准备月考。国中後,一切在一夕之间变了调。直到高中毕业,回顾过往才发现彼时与此时是差了十万八千。尤其与小学同学再见面时,学测、联考?我完全没听过。
提起行囊前,有人说我这是我努力念书的成果、有人则告诉我这是努力念书的开始、也有人告诉我这与努力无关,不过是走了好狗运。努力也好、时运也罢,我还是不了解,在这过程中,我走入了不一样的教育制度、不一样的生活圈,我究竟从中学习到了什麽?
或许受了学校的文化影响,我当时很往加州的学校。然而四年来打混交出的成绩单实在不怎麽像样,我喜欢的加州大学通通杠龟。就在绝望之际,我收到了一封录取信;很讽刺的是,寄给我这封信的,是一家我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机会进、所以连申请费都懒得去汇的大学。
命运的安排还是挺幽默的,最後竟然是让我最料想不到结果。
虽然没有被理想科系录取,但父母还是决定送我去读。看到了我的学费,我完全无法想像一个人读书可以花到这麽多钱,这更让我怀疑,自己受的教育究竟哪里可贵?
一转眼,暑假过去了。很快地,我目送驶离我宿舍的父母,我眼眶就快不争气了。在加州,我有亲朋好友能够互相照应。但如今,我却远在北美大陆的另一端,一住就是要半年。况且,我的宿舍没有人会讲国语。
我走回了房间,静静看着桌上父母为我从台湾带来的零食。我伸手打开了一个凤梨酥,随手递了一个给我的室友。我的室友是一位来自马兰州的白人。他指着纸盒上「凤梨酥」三个字,问我这是什麽意思。我告诉他这是台湾的点心,他拆了纸盒,咬了一口凤梨酥,接着是点头如捣蒜:「这玩意儿很好吃,哪儿买的?」我跟他说这点心在美国比较难买到,语毕,又拿了一个凤梨酥给他。
当晚,我在客厅跟一些朋友聊上了,我索性把剩下的两盒凤梨酥都拿出来分给大家当点心吃。後来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同样大家都是头一天来到校园,但是会出来客厅与大家聊天的有白人、有黑人、有印度人,就是没有黄种人。住在同一层的马来西亚学生和韩国学生,都是一回到房间就没再出过门一步。从我们的对话中我发现,其实在座的每个人不是私立高中的学生就是公立高中的优等生。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除了在校成绩优异以外,还至少有一项自己涉足颇深的兴趣。
这让我想到申请大学时的那段日子,看到自己身边的同学以日後的出路做为选择科系的根据。可笑的是,同学们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然而这看在我的眼里却是很不痛快。我从国中开始,我就迷上了网页设计与程式设计,花了不少时间去学习和研究漏洞和设计理念。而当时我父母对於电脑还是抱持一种负面的看法,因此很反对我学习。到高中毕业的时候,我总算有了点成果可以推甄,尝试进入自己理想的大学去继续进修;而我在我遭看到的,却是一堆同学为了想分点资讯电子产业的一杯羹,而在自传中说谎:虽说自己有满腔的热忱,但是对於该领域却是一点基础的概念也没有。或许这在外人眼里看起来都是小事,但是对於一位有热忱的学习者来说,同侪这种虚伪的作法却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然而,今天我遇到的这群人的想法让我是耳目一新。虽然大家都还没开始上课,但不管是读工科、理科还是文科,都已经建立了自己的一番见解与彼此切磋。在这之中最不受欢迎的应该要算是商学院的同学,因为他们是公认只顾现实利益、最藐视学术本质的一群人。
让我雀跃的是大家虽然肤色不同、背景也不尽相同,但是却在思想上找到了更多的共同点。反观高中的同学,虽然同样是黄皮肤黑头、连家庭、教育背景都差不多,思想上的交流却是乏善可陈。最让我震撼的要算是一个礼拜後的一次辩论。话说那天,我与室友正在讨论知识与技术的相对重要性。我认为知识使得认知进步、进而造就文化进程,因此知识对於我们比技术重要;而我室友则提出技术使得知识得以开花结果、进而提升所有人的生活水准,因此技术应该与知识同样地重要。正当我跟室友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我们房门并没有关,许多同学经过我们房间都慢慢停下来聆听我们讨论,後来停留的人越来越多,更有不少人加入了讨论,直到我们房间挤满了人。这种可能一般人只能在网路上碰到的状况,却在现实生活中发生了。参与我与我室友的辩论,对於这些同学一点实质的好处也没有;但很明显地,他们都和我们一样,希望能够发表自己的观点并与人切磋来达到更进一步的认知。现在回想,当初我们的辩论模式非常地松散,而且大家模糊焦点严重到後来也没有讨论出什麽结果;但是,遭的人能够拥有这种主动的求知意识,让我觉得非常难能可贵。
相形之下,我那些亲密同乡的行为模式则让我觉得非常地庸俗:他们每天上完课就逃回房间,连住自己隔壁房的同学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这是其一;若在路上撞见,他们身边的朋友永远都是华人,一群人在校园大声地讲着国语,这样英文会进步麽?这是其二;有一次我一位台湾朋友在我做功课的时候打电话给我,说他作业不会做需要我的帮忙。我虽然忙,我也没有推,我跟他说他可以来我宿舍找我。十分钟後,他到了我的宿舍,我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教他写程式;一天,我在做物理,发现有一题问题非常模糊,若认知上稍有不同,导出的公式也不同,同样地,我打电话问我朋友他是怎麽做的,他随便丢了个答案给我,我问他是如何能确定要如何去架公式,他竟然回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我朋友跟我说的,我现在很忙,你去找别人吧。」这场对话前後不到五分钟。之後又和同乡们来往了几次,我发现:在这边,一旦遇到难题,急着像热锅上的蚂蚁的华人学生会忙着搬救兵;而当自个儿的问题解决了,那些没凭没据的人情债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是其三;讲到学术,大部分的华人学生就是谈成绩,一旦成绩搞定了马上就会改变话题,因为根本没有人在乎自己的所学:还不都是为了找工作?这是其四。
我并不讨厌台湾人,但是在互动越来越乏味的情况下,我不知不觉地跟同乡渐行渐远。
我知道我未来与这些台湾的同学还是脱不了关,所以一开始我还是尽量参加台湾人的聚会。但过了一个学期以後,我真的受够了。我已经非常厌烦在美东方人从「祖国」带来的那种近乎自虐的封闭思维。他们认为自己能到美国来念书,就代表自己思想上比一般人开放,但事实却不然。每次到了华人的社交场合,常常可以看到一堆因为跟大家不熟而尴尬地躲在角落的人。而那些自以为是老大的人们呢?他们不但没有扮演好学长学姊的角色去迎接新来的同学,反而是自己跟在社社员聊起来,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这些社团美其名「台湾学生会」、「亚洲学生会」,实际上哪有什麽「学生会」?这些社团演变到最後就是一个个封闭的交友圈,由这些自以为是的社员去剔除那些与自己合不来的同学。而很好玩的是,这些社员在这些社团内可以作威作福,但是一旦走出了这个交友圈,看到了其他人,他们就只能跑掉角落去搞自己的小团体。这些华人社团的作风不像是在搞社团,而比较像是在搞文化自虐。
我更厌倦这批台湾老乡过了几个学期後,还整天在抱怨这城市的生活环境多麽糟糕、学校作业给太多、希望自己可以赶快毕业回台北去工作;不然就是每天跟一堆台湾同学聚在一起嘲笑其他美国人多麽没有文化。我不禁想问,既然你不喜欢这城市、不喜欢美国人、又不喜欢写作业,那…你来美国做什麽?你不了解美国人究竟在想些什麽、你不了解美国人的生活与台湾人相比有何利弊、你不了解自己所受的教育与台湾的教育有何不同,而且,我在校园上看到你的时候你都在跟别人讲国语。所以,你是来这边干什麽的呢?你烧了这一大笔钱来到这边,却极力地用台湾人的思考模式去对抗美国人的思考模式,那来美国读书究竟有何意义?你这笔钱不是就买了一张废纸回去吗?
慢慢地,我与台湾人的互动只剩下了寒暄。除却了旧的思维,我更积极地去了解我所得到的这份教育机会。我发现的第一个现象:不管学校是好是坏,所使用教材都是差不多的。有些人可能会说:「但是教授教学方法不一样,效果也会有差。」这是我发现的第二个现象:我原本以为好学生都会乖乖去讲堂上课;但後来观察了一阵子我发现,除非教授点名,否则排名越好的科系旷课率反而越高。更有趣的是:这些学生不一定会去听教授讲课,但是若是那天想到什麽,则会在教授和助教的办公时间跑去跟他们辩论、讨教。以上跟第三个现象也是息息相关:越有成就的教授思考方式越古怪,而且很不会拿捏教学的步调,一般来说也比较没有耐性。而越好的大学通常都喜欢聘请有学术声望的教授,而这些教授说真的不太会教书。
大二暑假,我在台湾一所大学的实验室实习。其实台湾的大学教授也不乏留美人士,而就我所知,很多课程用的教材都是英文原文教材,而教授的教学方式也都是仿效美国大学的教学方式(考试、写作业,这些其实中国早就有了,或许是美国仿效中国人的教学方式?很难讲)。我只能说,就我所看到的,台湾与美国大学的教学手法都是一样的:讲课、作业、专题与考试,一样不缺;而同样的事情换了一个场地做,好像也不会有什麽实质的助益?有於此,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任何教育上的差异,都不是出在教育方法。
那差异究竟在哪里?
其实大二学年结束前,我因为要展览一项自修科目的学习成果,首度参加了全校大学部的研究成果发表会。我的展览摊位的正对面,有一群人围绕着几台插着大大小小风管的机器。由於我发表的成果只是我帮实验室写的几行程式码,并没有多少好讲地,我就偷了个,靠了过去瞧瞧这些人在搞什麽名堂。
原来这群人设计了一台可以即兴奏乐的机器,而刚刚我看到的那些就是发声管。与他们交谈一会後,才知道这些人是机器人社的社员,他们其中有电机系、资工系和音乐系的学生。这个专题,对他们的学业一点实质帮助也没有,但是他们却愿意贡献课外的时间去一起完成这个专案。与他们交谈以後,我逛了会场一圈。我发现,这会场的人没有我原本想得那麽简单。有至少一半的人都是自己上课後有了一个有趣的想法,便抓了几个同学去跟学校申请一笔经费、利用课外时间去研究,将自己的构想做出来。
很多台湾父母对於这种做法很不以为然,他们认为:「对於学业没有直接帮助的就不重要。」但走完了这一圈,我发现这种风气不但不是学业的附属品,而是高等教育的精髓。许多跟我同届,都已拥抱了这个精神,将自己的点子付诸行动。我这才惊觉自己虽然在思考上已经有所突破,能将想法、点子写下,但是我却还未能突破台湾教育哲学灌输的观念,一直用学业和自己的主科压力去当作被动的藉口,导致现在自己错失了这个将远景付诸行动的大好机会。
就在我离开校园去渡暑之前,我的前室友与我聊了一个下午。他说,大一之後,他就将自己的学习围从创意写作延伸到编剧。而大二这一年,他跟学校申请了点经费、用课外的时间和一些小牌演员拍摄了他自己编导的一部短剧。而暑假之後他将交换到义大利半年,然後春季再到纽约去进修剧本写作。
大二看到的与我暑假在台湾所见的一切融合,我总算慢慢悟出了一个概观。我的同学不比台湾的学生聪明多少,而我们所受的教育其实与台湾大学生受的教育也大致上相同。但是,我这些同学即使再忙碌,也不会放弃探索、思考和辩论。
这让我想起我大一离散教授对在座同学讲的一番话:「真正的好学生,不应该执着於技术,而要懂得如何思考、发现然後创造。若你进来只是为了要当一位好工程师、好职员,那你其实随便去一家马马虎虎的大学就可以了,甚至根本不必上大学,因为我们所有的教科书都可在书店买到、讲义也都可以免费从网路上下载。你们今天能够坐在这里,代表了一件事:你们都是世界上最绝顶聪明的一群人;而今天你的父母愿意每年花这笔钱让你来这边,并不是希望你们学习方法,而是要培养你们的思考能力来察觉其他人漠视的现象,然後发展、创造相对的方法来让其他人使用。」
回头看看当初与我一起来到这校园的台湾同学,我认为美国与台湾的教育,若真有差,恐怕也只是差在教育哲学上。台湾的学生太拘泥於社会投射的远景,而完全无法去突破思考上的盲点。很多台湾学生都已经相信自己的生命就是读好书、找好工作、过好人生。
而要如何读好书?就是苦读。而又要如何找好工作?就是找一个热门的科系,然後咬紧牙根忍到毕业,然後去做一份自己恨之入骨的工作。找到了好工作,真的就过得了好人生吗?这问题我没有解答,而我倒是很好奇台湾的学生怎麽想。在这种教育哲学下,教育就是一种求职的手段。
有多少人去了解自己为何学习?这种哲学所教育出来的人才只有技能,没有热忱,更没有理想。多人告诉我这就是社会现实,人人都是身不由己。说法高中时我信,而今天我又听了一遍,我只觉得这句话比屁还难闻。这叫做社会现实?我想请问,让许多台湾人如此盲目钦羡的美国学生呢?人们越是精英者越是勇於挑战这套社会观念,这你要怎麽解释?
这是否真的是身不由己?你自己是否有选择权,恐怕你还得想清楚。到这里,更要数落李远哲几句:请问台湾的教育问题真的是在於方法吗?糊糊涂涂地把美国拙劣的数理教学移植到台湾来,以为这样就可以教育出美国名门学府的菁英,完全乱了方针。我在台湾的大学实习的时候,我访问了校园内不同科系的同学,特地了访问一些在其语言学校和交换计画的美国学生。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我访问了几位毕业自美国长春联盟大学的语言学生。其中一位毕业於哥伦比亚大学的学生告诉我:根据他的经验,台湾学生的能力和聪明才智都不亚於长春的大学生。别是讲到工程系,台湾的学生技术上更是了得。他更指出,他觉得美国越是好的大学就越趋於人文教育与理论教学,且将技术与职场技能留给学生在课外的时间自行学习。他的一席话,对於我这位来自理工学院的学生也产生了很深的共鸣。
就拿我的学校来说,其实台湾学生对我们学校的误解真的太深了。台湾已是一个各种产业都有相当成熟度的国家,相关教育、更不用说大学部的相关教育,都是非常完善,甚至超越许多美国院校的水准。就是说,我们在这儿学的,唯一的不同,就是我们的课程更趋理论化。
这从就职的角度来讲,是比较负面的,因为理论无法直接被应用於工作上。所以我们除了课堂上所学,必须自己花时间去学习就职所需的技术。虽然理论教学有他的缺点,他却时时告诫着我们要将自己所学延伸至生活中不同层面的思维,立一种可面对各种不同类型问题的思考架构。
所以,要说美国大学会给予学生什麽额外的竞争力,这根本是一派胡言。
至少在我的学校,学校给予我们最宝贵的资产,绝对不是一样绝对的能力或素质,而是一种更进取、更自由的教育哲学。这哲学,促使着我们每天不断地去在课外寻找自己思想上的归属,并且全力地投入发展。而从思想发展的过程中,我们才真正得到一点竞争的潜能。
终於,我回到了我高中时候最往的学术圣地:加州。
然而回到了加州,一切都变得如此的陌生。
首先,在大学之前,我从来没有发现加州的社区拥有如此多的小团体。
在东洛杉矶,到处都是黑头黄皮肤的人,路标都有中文、韩文、日文的。而回到了西洛杉矶,亚洲人口比例剧减。
几天後,我碰到了一些在加州大学就读的同学。不知是否是因为高中交友圈的关,我碰到的同学,然来到这边已经七八年了(而我不过两三年),他们的文法却错得一蹋糊涂,连讲的英语都还很生硬。而我更不了解的是这些人在台湾的行为:他们明明英语很破,但是在台湾的时候,又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讲英语去引起台湾人的注意,这实在是一种很无聊的举动。最有趣的是,他们似乎认为自己在美国呆久了,已经与台湾当地人属於两个世界的人。有时,他们甚至会刻意去避与台湾人来往来显示自己高人一等的心态。
若刚刚那算是有趣,那,说到这些人回到加州时的行为就更有意思了。回到了美国,他们常常一群台湾人聚在一起用国语聊天打屁,然就是在校园中发扬一些所谓「台客文化」,刻意与美国人划清界线。他们习惯用「老外」称呼非亚洲人,但是都到美国了,谁才是老外?不然,他们就是动用「死白人」、「臭黑人」、「死墨西哥人」这类字眼来嘲笑其他美国人。
所以,这些人在台湾认为自己是美国胚,到了美国又认为自己是台湾人。
在两地,他们都将自己与人划清界线,很明显地,他们无法融入台湾的社会,与美国的社会也是完全脱节。
他们可以每天躲在房间里面看书,然後再跑出去与台湾人打混。
我只有一个疑问:所以,你们来美国七八年,究竟得到了什麽?
再者,你们的文化归属,又是什麽?
你们因为自己在美国书所以自认比台湾人高尚。可是你们英文没学好,也没有台湾学生用功,思想上更是乏善可陈,你们究竟高在哪里?
而你们又认为美国人没文化,所以每天躲在自己的台湾交友圈中。
可是你们不了解台湾或中国的历史、文化背景、思想传承、政治体系、现有争议与其端源,
你们可能连定义中华文化的文献都完全没有翻过,你们究竟比美国人多了什麽?
「我爱台妹」这首明显抄袭Glenn Frey的「The One You Love」的烂歌和台湾的肉饭可没有多少文化价值,火锅、麻将、周伦就是你脑中的台湾,那你的自我认同未免太强烈了一点。
我不了解为什麽有人可以如此无知地去吹捧自己的价值。别人若崇洋媚外,你有接触过的应当是予以讲解。
然而,你们却是不求进,利用别人的无知来安慰自己,这是多麽可悲的事情?
我不希望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根据我所见到的南加州台湾大学生,我只觉得很庆幸自己没去南加州读书,否则,我可能也会跟他们有同样的思考模式。
我常常看到很多想留学的学生,说要出国才能学好英文、或是说想要找一个华人少的学校就读,其实这就我来看根本无关紧要。英文学不好问题不是在於环境,而是你的思考方式!
终於,我再次回到了校园。
我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经历的转变究竟是好是坏,我只知道我与我那批随我长大的朋友,已经好遥远了。
在新的一学期,透过更多的尝试,我才更了解自我。
国高中的时候,我就变得十分的内向,特别是到了高中以後,我这种类型就是大家所谓的「宅男」。
宅男,最大的敌人就是唱歌与跳舞吧。然而经过了上个学期末的成果发表会,总算发现自己一直在给自己找藉口,一直懒得去参加社团。其实从大一开始,我就有在自己练习跳舞。而这个学期,我总算鼓起勇气加入了热舞社,而我先前自己练习的成果也因此得到了肯定。经过一个学期的热舞社,我的交友圈一下拓宽了许多。最重要的是,我在热舞社中找到了另一个灵魂,让我在听音乐时不再只是心里的律动。
在这几年当中,我对一些不同的领域都做出了点尝试,包括认知心理学、哲学、乐理、录音技术、人因工程、舞蹈、声乐等。当然,由於一个人的时间有限,我最後虽然没有对每个领域都有很深入的了解,是这点涉猎却让我了解刻板印象对人造成的盲点。一个人有各种不同的素质(美感、理性、体能等),若一个人对自己持有一种过於强烈的自我定位,如说:「我是好学生,应该呆在房间里面书」、「我是读理科的,文科的东西我不碰」,那一个人对於学习的视野就会非常地限,对於事物的看法也是极端片面。
我虽然读理科,但我也阅读哲学、文学、管理、经济、物理书籍;不读书的时候,也跟朋友去练歌、录音和练舞。
即使自己不是专门读这些科系,自己也不应该放弃自己在这些领域中学习突破的机会;也许我们学久了,还能发现各种领域交集之处而激起一些不同的看法。
第二项发现是我终於在哲学中找到了另一个思想的归宿。在读了半个学期以後,发现我先前的想法终於能够透过哲学去沉淀,我毅然将哲学从副修改成了我的第二主修。
而我台湾的朋友听到了这个消息,你大概也猜得到他们怎麽说:
「哲学这东西有什麽用?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浪费时间。」
哲学没有用?我高中的时候或许也是这麽认为,但是现在我认为哲学是世界上最有价值的学术。
这原因不外乎哲学是所有学术的根本。
回顾古中国、古希腊、中世纪欧洲、文艺复兴欧洲一直到启蒙时期欧洲,当时学术研究系统还很不完善,根本没有所谓的学科。所有的学者,老庄、孔孟、苏格拉底、毕达哥拉斯(毕氏定理!)、
牛顿、李文虎克、达文西、狄卡儿、尼等,有谁不是横跨多个领域?
直到启蒙时期,这些学者都被称为哲学家。
所谓哲学的精神就是热爱智慧、热爱生命,因此哲学家会致力於研究可以用以了解事理的系统。
一位电机工程师只懂得将逻辑用於布林逻辑,而一位哲学家,却是将逻辑用於世间万物,从分析论点到天文计算都可涵盖;同样地,一位商科学生只会用游戏理论去探讨企业间的竞争,而哲学家却是将逻辑理论用以分析不同物种、不同政体甚至人工智慧的互动。
哲学让我们能够将现在所碰到的问题带回原点,彻底、完全地去探讨,这种学术,怎能说没用?
而为了能够拓展哲学的视野,我希望能够深入了解中国的哲学。
於是我找到了一位曾经在台湾与中国大陆留过学的教授,我跟他表示我读过一点道德经,也看过一些关於儒家理学、心学的文献。
我希望能够用课外的时间去深入阅读、分析这些中国形上学的哲学文献,
然後与柏拉图的形上学做比较分析。
这位教授很快地便答应做我的指导教授。
而最後让我最兴奋的,是我在高中时自己设计网站时所发觉的问题,也找到了正在进行相关研究、能帮助我继续探讨这个问题的指导教授。
经过这样的过程,我发现我的教育观不再限於书本、纸笔,而拓展成为一个更有条理的学习系统。
而所发生的这一切,与方法、环境其实都没什麽大关。
就只是因为一个很简单的概念而激出了这一切:
凡事都要去探索、去思考和去辩论
不要将社会与自己既有的意识形态当作理所当然,在探讨事理前就打退堂鼓。」
如果我至今访问过的美国和台湾大学生所言属实,
那我相信美国其他名门学府所提倡的,也就是这麽简单的概念。
而这个理念,难道是美国独有的吗?
我才不信。
而且我觉得最讽刺的是:我竟然飞了半个地球,才明这麽简单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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