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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26 February 2020

作为匈奴后裔的刘禹锡



唐代宗大历七年 (772年),刘绪夫妇生下了一个男孩,这一年他们已年近不惑了。

说起这对夫妇,经历也够坎坷的。丈夫刘绪出身官宦人家,定居在洛阳,正是要参加进士考试的时候,安史之乱爆发,只好忍痛放弃,一家老少出城逃亡。

刘绪夫妇在东南地带很是辗转飘零了几年,最终在嘉禾(今浙江嘉兴)定居了下来。也许是飘零不定,他们一直没有孩子,直到定居下来后,他们才生下孩子,就是后来闻名天下的刘禹锡。

刘禹锡后来说自己“家本荥上,籍占洛阳”,这倒不假。但他又自称是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这......

是不是很眼熟?对的,刘皇叔也是这么抬高自己的身份的。不过,刘皇叔毕竟距离中山靖王也就一百多年的时间,他号称中山靖王之后还有几分可信度。

对于刘禹锡,如果我们深挖下去,就会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他是匈奴后裔,直到北魏孝文帝,他的祖先才改为刘姓。祖先刘亮,在北魏时当过冀州刺史、散骑常侍。


不过,我们大可不必激动,匈奴后裔的身份在唐代已经不是敌人了,而且也很常见。与他同时代的白居易和元稹,一个是龟兹后裔,一个是鲜卑后裔。经过漫长的民族融合,他们无论外表还是内心都是纯正的汉人了。

在漫长的中国历史上,有过很多游牧民族侵入中原,甚至有过“五胡乱华”之类的黑暗时代。然而中华民族最根本的是底蕴深厚的文化,每当大浪淘沙以后,我们的祖先从没有接受侵入者的语言、习俗或游牧经济,相反,他们总是慢慢被我们同化。

是的,我们中华文明最强大的地方不在于征服,而在于融合,正是这种力量让我们的祖先从黄河流域的几个小部落开始,以文化融合的方式不断扩张,于润物细无声中开疆拓土,最终成长为泱泱大国。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绝代诗僧的称许

在嘉禾,刘禹锡度过了快乐的童年。虽然体弱多病,但刘禹锡从小就是个聪慧的孩子。这个时候有个叫权德舆的长辈在江南做官,与刘禹锡一家关系不错。当刘禹锡登科后,老前辈权德舆回忆起当年,在《送刘秀才登科后侍从赴东京觐省序》中这样说:

“ 彭城刘禹锡,实首是科,始予见其丱已习诗书,佩觹韘,恭敬详雅,异乎其伦。”

大概意思是称赞刘禹锡在总角之年已经熟习《诗经》和《尚书》,读过《尚书》的人一定知道这本书有多古奥难懂,更不要说刘禹锡当时还是个小孩子了。

另外,刘禹锡因为自己的聪慧,还结识了两个特殊的前辈:高僧皎然和高僧灵澈。

这可都是超凡脱俗的人物,皎然是东晋大诗人谢灵运的十世孙,以诗著称,于颇在《吴兴昼上人文集序》称其“得诗人之奥旨,传乃祖之菁华。江南词人,莫不楷范。”

至于灵澈空灵玄妙的境界,有刘长卿《送灵澈上人》为证:


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
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


小刘禹锡不过八九岁,在两位高僧讨论诗艺的时候,他也有模有样地吟诵起来,或者用毛笔粘上墨水涂鸦。有时候他竟也吟出不错的诗句,两位高僧惊讶之中赞道:“孺子可教。”

刘禹锡后来回忆这段经历,在《澈上人文集纪》自述:“方以两髦执笔砚,陪其吟咏,皆曰孺子可教。”

在江南地区,刘禹锡度过了十八年,后来在《送裴处士应制举诗 》中,他回忆童年的生活:


忆得童年识君处嘉禾驿后联墙住。
垂钩钓得王馀鱼,踏芳共登苏小墓。



高歌猛进

唐德宗贞元九年(793年)初,刘禹锡在长安进士及第,同年他又考中了博学宏词科考试,一年之内连登两科,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在这一年,他结识了同榜进士柳宗元,就此开始结下一生的深厚友谊。

两年后,刘禹锡再登吏部取士科,人事部可不是好考的地方,韩愈曾三试吏部皆不成,而刘禹锡却一试就过,这一年他还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在“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唐代,他可算是超级学霸了。年轻的他志向远大,在《华山歌》中他写道:



高山固无限,如此方为岳。
丈夫无特达,虽贵犹碌碌。


他刚一登科,就被授官太子校书,未来可期。不过没过多久,父亲刘绪去世,刘禹锡悲痛不已,他返回家乡,为父亲守孝三年。

贞元十六年(800年),刘禹锡守孝结束,先是做了杜佑的掌书记,杜佑此时是淮南节度使兼徐泗濠节度。

贞元十八年(802年),又调任京兆府渭南县主簿,不久迁监察御史。这个时候的御史台,可是个人才济济的地方,这不,他和唐宋八大家的前两位韩愈、柳宗元结交上了。韩愈后来回忆说: “ 同官尽才俊 , 偏善柳与刘 。”

这是最好的时代,年轻人在一起意气风发,怀着共同的政治理想憧憬着未来,想要同舟共济做出一番事业。他们还不知道现实是多么黑暗,而这将给予他们重重一击。

永贞革新
终于,刘禹锡他们又结识了另一个志向远大的人,他是王叔文。王叔文深受太子信任,他的志向着实不一般,他看到当时政坛贪污腐败,民不聊生,朝政被宦官把持,于是立志革新。

改革,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事啊。自古以来,改革就是最敏感的事情之一,但凡改革的没几个活得长的。但年轻人总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整天聚在一起讨论国家大事,刘禹锡和柳宗元等人都很支持王叔文的想法,于是他们等待风云变幻,伺机而动。

贞元二十一年(805年)正月,唐德宗驾崩,唐顺宗继位。“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唐顺宗中风在床不能正常处理朝政,但他指派王叔文坐镇翰林,掌握国家大事。

于是,以王叔文、王伾、刘禹锡、柳宗元为首的“二王刘柳”集团迅速掌控了局势,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永贞革新”就此打响。

在人事变动上,他们拉拢了刘禹锡的老上司杜佑,让他任摄冢宰,兼山陵使,王叔文为起居舍人、翰林学士,而刘禹锡也在自己人——杜佑的推荐下,除了监察御史的职务,兼任了崇陵使判官。

当然,他们上台绝不是为了结党营私。他们的新政包括:罢免兀官以节省财政开支,将迫害忠良的京兆尹李实贬官,废除宫市以防止官员盘剥压榨百姓,禁止德宗时候仗势欺人的五坊小儿为害百姓,减免各种苛捐杂税,削弱宦官的军权,放出后宫宫女和教坊800人,征召由于正直进言被贬的官员。

王夫之在《读通鉴论》对这场革新给予了高度评价:“革德宗末年之乱政,以快人心,清国纪,亦云善矣。”

他们的一番新政虽然大快人心,很符合民心民意,但他们之前都只是一些官微职贱的小人物,虽然请出了一些老前辈压阵,到底大多数官员还是不太平衡的。最要命的是,他们触碰了太多人的利益,特别是刘禹锡、柳宗元他们性情耿直、嫉恶如仇,眼里根本揉不得沙子,这就更得罪人了。

因此,这场史称“永贞革新”的改革仅仅只坚持了146天,就在诸多因素下破产了。太子在权贵们的支持下走上前台,就像王叔文当年一样,顺宗被迫禅位称太上皇,不久驾崩。唐宪宗登上皇位,永贞革新宣告失败。

于是改革派纷纷被贬,不久王叔文被赐死,王伾也病死。刘禹锡、柳宗元、韩泰、陈谏、韩晔、凌准、程异及韦执谊先后贬为边远八州司马,史称“二王八司马”。

说到底,刘禹锡他们还是太年轻,没有足够的斗争经验,性格又都过于耿直,得罪了太多人。

史学家陈寅恪在《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中说:“永贞内禅,尤为唐代内廷阉寺党派竞争与外朝士大夫关系之一最著事例。

是的,在这样的权力斗争和政治结盟中,处理好各方关系是至关重要的,而性格耿直是最要不得的。所以,刘禹锡他们虽然有远大的抱负、高尚的情操,但并没有足够的政治经验,根本敌不过根深蒂固、奸诈狡猾的利益集团。

从此,刘禹锡的“主角模式”走到了尽头,等待他的一次又一次的挫折。正是在这样艰苦坎坷的人生中,他用不屈和旷达谱写了逆境人生的不朽乐章。

一个人可以被消灭,但绝不可以被打败
刘禹锡接下来的人生,不能不让人想起海明威的名句:“一个人可以被消灭,但绝不可以被打败”。对于刘禹锡来说,自己可以被不公对待,可以被贬谪,但绝不能因此消沉。正如他在《子刘子自传》中说自己:“人或加讪,心无疵兮。”

永贞元年(805年),刘禹锡被贬出京,初为远州刺史,后为远州司马,说是贬官,实为发配。

这时正逢秋天,万物萧条。这也是刘禹锡人生的秋天,刚刚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失败,为国为民的政治改革戛然而止,理想幻灭,人生走到了最低谷。然而刘禹锡却写出了这样的《秋词》:


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


得多么乐观主义,多么超凡脱俗的人,才能在人生最低谷写出如此积极明朗的传世诗句啊。

正如诗里所说,自古写秋天的人没有不唉声叹气的。

不必说杜甫的“万里悲秋常作客”,即使豪气万丈的李白也叹息:“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而那位雄才大略、北击匈奴的汉武帝在《秋风辞》一开篇就说:“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飞”,结尾更是近乎哀鸣:“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只有刘禹锡,只有他,给千古肃杀的秋色画上了明媚晴朗的色彩。他说“秋日胜春朝”,即使人生走到秋天,也要比春天更精彩。他不看落叶满地、残阳似血,只仰头望“晴空一鹤排云上”,于是“诗情到碧霄”,从此惨淡人生也不再惨淡,诗和梦想同在。
真的怼“天”了
元和九年(815年),刘禹锡与柳宗元等人回京,这时离当初被贬已经足足十年了。

本来这是个翻身的机会,皇帝虽然不喜欢刘禹锡他们,但毕竟这事情已经十年了,在朝中裴度等人劝说下,他还是下了召回刘禹锡他们的诏令。

刘禹锡和柳宗元回到洛阳,看到昔日暗算自己的奸佞已经身居高位,门庭若市。而自己和柳宗元一起回到京都不久,由于权贵对他们的敌视,柳宗元很快再次被贬为柳州刺史。

他出离愤怒了,而他这样嫉恶如仇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忍气吞声的?于是在玄都观,他写下了《元和十一年自朗州召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对于桃花,刘禹锡一直是不屑一顾的。他曾在《杨柳枝词》里说 :“ 城东桃李须臾尽 , 争似垂杨无限时。”

而这一手指桑骂槐,实在太狠了。他用新栽的桃树指代新掌权的权贵,说虽然你们现在门庭若市,但是想当年,我刘禹锡还在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特别是“戏赠”更是格外有讽刺感,很有阮籍那句“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的感觉。

这谁受得了啊。简直是赤裸裸的嘲讽,不要说一向跟他针锋相对的权贵们,就是宪宗皇帝也受不了了。要知道当年他也是在权贵的支持下逼宫上位的,刘禹锡也正是因此被贬的。那这个“尽是刘郎去后栽”,岂不是连皇帝也讽刺上了?而在古代,皇帝就是天,那刘禹锡岂不是真的“怼天”了?

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刘禹锡谁也受不了,于是他又被贬为播州刺史。播州是个蛮荒僻远的地方,而刘禹锡却有80多岁的老母亲需要随身照顾。

患难之中见真情。关键时候,好朋友柳宗元站了出来,他接连几次上书朝廷,要求和刘禹锡互换,让刘禹锡去柳州,自己愿意去条件更艰苦的播州。

君子之交虽然淡若水,但一到关键时刻,他们的深情厚谊就显示出来了。在一番上书之后,刘禹锡终于被改贬连州,柳宗元这才动身去柳州。

这个雪中送炭的故事还有后续。后来,柳宗元客死他乡,刘禹锡收养了柳宗元的儿子,把自己毕生所学教给了他。另外,柳宗元的作品也是通过他整理才没有失传,并自费印刷发行。

柳宗元《江雪》、《黔之驴》、《捕蛇者说》、《渔翁》等我们今天耳熟能详的作品,就是靠刘禹锡才传承下来的。

在文学史上,“刘柳”并称。想必在九泉之下,这对君子之交也会因此欣慰吧。

一生中有这样深情厚谊的挚友,真是幸甚。

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
就这样,刘禹锡在贬谪中度过了漫长岁月,先是元和十四年(819年)离开连州。后迁夔州(今重庆奉节县)刺史。长庆四年(824年)又迁为和州(今安徽和县)刺史,在这里,他写下了那篇千古流传的《陋室铭》

宝历二年(826年),这一年离刘禹锡被贬已经足足二十三年了,偏远的贬谪之所他几乎都走了一圈。

这天他遇到了白居易,酒过三巡后,他们诗兴大发,白居易先写诗说刘禹锡“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连白居易都为他的坎坷仕途叹惋,他却笑着写下《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真是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在巴山楚水的荒凉中沉浮了二十三年,昔日年轻时的热血报国已是久远的回忆,意气风发的青年也早生华发。他却能在一片衰颓之中,发现新生的希望正在悄然生长。

舟虽沉没,周围却千帆竞发;树虽老病,前头有万木逢春。于是一生坎坷的刘禹锡,又一次在逆境中精神焕发,向着希望前行。

唐文宗太和二年(828年),被贬23年的刘禹锡又一次被召回到洛阳,这一年他已经56岁了。权贵们大概觉得刘禹锡已经老了,妥协了,不会再像当年那样嫉恶如仇地直言不讳了。

这个春天,他又来到了玄都观。真是物是人非,岁月如水,几十年的青春年华,就蹉跎在一次又一次不妥协的斗争中。难道不悔吗?

刘禹锡说不悔,不仅如此,这一次他又开炮了,题为《两游玄都观》:


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
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我刘禹锡,今天又回来了!

他以近乎挑衅的口气地说:“始谪十年,还辇下,道士种桃,其盛若霞。又十四年而来,无复一存,唯兔葵燕麦动摇春风耳。”

不愧是豪情万丈,傲骨铮铮的英雄好汉。敌人妥协了,把他放回来,还想要让他感恩戴德,至少也消停一点。但他偏要逆流而上,以年近六十之躯,再次发出自己轻蔑的嘲讽: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就算暂时搅乱乾坤,也迟早要成为秋后的蚂蚱。

据此,宋人刘克庄对刘禹锡有个精到的评价:“精华老而不竭”。

被讽刺的权贵自然对他恨得牙痒痒。不过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了。皇帝也觉得,再贬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更何况,这个时候的刘禹锡已经文名远扬,虽然职位不高,但很多人仰慕他的文名和风骨。

《旧唐书》记载:“梦得尝为《西塞怀古》、《金陵五题》等诗,江南文士称为佳作,虽名位不达,公卿大僚多与之交。”

于是,刘禹锡痛痛快快、指天指地地骂了一场。巴掌几乎要打到脸上了,可是权贵和皇帝都得忍着,也不好拿他怎么样。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刘禹锡被称为“诗豪”,在唐诗史上,他的咏史诗可谓一绝,几乎不可超越。《沧浪诗话》尤推崇他的绝句:“大历后,刘梦得之绝句,张籍、王建之乐府,我所深取耳。”

在和州刺史任上,他游历了古都金陵(今江苏南京),写下《金陵五题》,特别是前两首,艺术水平和境界极高。

第一首是《石头城》:


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
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


真是言有尽而意无穷,刘禹锡自己也说:“片言可以明百意,坐驰可以役万景”

今天的我们仿佛还能想象,他走在空荡荡的古城中,看见群山环绕着颓圮的城墙;他听见拍打空城的潮水说很寂寞,而无垠的宇宙在时间之外沉默注视着;万籁俱寂,只有当年淮水的明月,依旧无声无息地越过女墙而来。

其实在中国哲学史上,刘禹锡也留下了重重的一笔。他和柳宗元一样,都不止步于传统儒家的“敬鬼神而远之”的理性精神,更是在唯物主义的道路走了很远。如此,我们便不难理解,为什么刘禹锡的咏史诗里,“成住坏空”总是那么无情,那么必然。

是的,一切终将灭亡,而作为唯物主义者,刘禹锡无所畏惧。

第二首是《乌衣巷》: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是的,刘禹锡怼天怼地,不屈不挠地讥讽权贵,绝不是因为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他清楚地知道,所谓的功名利禄,所谓的衮衮诸公,在无情的时间面前还不是转瞬即逝,在历史的长河里连一个浪花都翻不起。

沧海桑田以后,当年的权贵们早已无人记得,我们还能记起他的诗句。不仅仅如此,我们更记得有过这样一个人,他曾满怀雄心壮志,想要改变黑暗的现实,想要为民谋福利,想要一展宏图。

他的事业失败了,但终其一生,他不曾低下高傲的头颅向权贵妥协,他一次又一次轻蔑地讽刺敌人。最重要的是,即使身处再大的困境,他胸中的火焰从没熄灭过。

他从不曾被打败,也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妥协,他一次次知其不可而为之,就算碰的头破血流,他也矢志不渝、甘之如饴。

因为他心中满怀光明,虽然身处无边无际的黑暗,他还是轻蔑地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我想,刘禹锡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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