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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11 April 2017

李白/杜甫当年也是北漂

十年之间,你不属于我,我不属于你,是杜甫夫妻生活的写照。从公元747年开始的十年间,独自漂在京城长安的杜甫,漂的很忙。
本来在京城可以通过高等教育考试这座独木桥迈入国家公务员行列,让自己进入体制内,把老婆孩子接到身边,舒服地过上体面稳定的生活。但杜甫运气很差,遇到了当朝宰相李林甫。为了独揽朝纲,李大人公然欺骗唐玄宗说通过考试招不到人才,害的杜甫找不到正式工作,只能漂在首都当临时工。
京漂的苦闷和雾霾天气一样,只要身处其中,就无法避开。为了找到靠谱的岗位,杜甫骑着一头小驴四处奔走,每天的日子如诗文所述:“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东跑西颠向各路神仙奉送自己的诗文集,求关注、求荫庇、求推荐,希图获得达官贵人的青睐和帮扶,得个一官半职。然而,诗文和才情在纸面上是珍品,在市面上大多为易碎品,流入俗世的大概率事件,不过是撞倒在京城一座又一座厚重的朱门之下,粉身碎骨。
为什么不抛弃京漂生活,到二三线城市的家乡过太平小日子呢?这个问题实在没有标准答案,有人选择逃离,也有人选择坚持。
像杜甫就坚持了十年。毕竟,唐代长安的人口过百万,甚至有将近两百万的说法,在这座举世无双的特大型国际化大都市里,因坚定漂的信念而最终把握到机会并干的漂亮的案例层出不穷。
仔细品品“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的诗句,像不像专业培训学校在霓虹灯上打出的极品招生广告词,它坦率地告诉广大京漂,现在多苦多累都不要紧,一旦脱颖而出,那可是骏马得骑,驰骋京城潇潇洒洒,多年郁积的漂泊痛楚转瞬变成高高飘扬的励志旗帜。
只是,对于一些人来说属于励志的故事,对于更多的人来讲则更像激素。这些说不清楚到底是梦想还是欲望的兴奋剂,让人夜里带着满坑满谷的疲惫和挫败感回到住所,却能在第二天早晨恢复满血,继续投入战斗。
杜甫战斗了十年,终于混上了一个小官,负责看管贮藏兵器设备的仓库。很快幸运之神再次降临,唐玄宗注意到他的才华,于是接到调令,到集贤院等候差遣。
到底京城是个好地方,都说好饭不怕晚,漂是漂的心酸了些,机会终究是有的,让人漂的有个盼头。迈入不惑之年,杜甫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听听这名字,集贤院,多么气派,显然是牛人汇聚之地。杜甫终于长出一口气,一旦美好的生活画卷在面前打开,过去的苦闷就是财富,而非负担。
年长杜甫十多岁的李白,京城求职的道路也很艰难。最初信心满满地想建功立业,却发现凭借才华竟然投效无门,只得不走寻常路,通过熟人介绍到翰林院工作。在那里总算看到了机遇的尾巴,得到玄宗三分高看,“以七宝床赐食,御手调羹以饭之。”使得老李在京城有酒喝,有歌舞看,还有高力士给脱鞋捧脚。
但李白的个性却强,融不进权贵圈,天天琢磨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呆了不到三年,便弃官而走,漂泊四方。
然而,京城还是京城,李白却不是原来的李白,他似乎被几年的京漂生活“漂白”。于是发生如下一幕,李白骑驴醉酒途经某地方政府,被拦截盘查。虽然他的诗句一以贯之地表达着对官僚体制的厌烦,此刻却把在京城漂泊出来的贫气,憋出来的火气,转化成了浓郁袭人的官僚气息,对着地方上的同志叫嚣“曾令龙巾拭吐,御手调羹,贵妃捧砚,力士脱靴”,一副吃过见过,在京城有人的样子。
以这样的心态漂走四方,是不是漂的太过失败?还是因为出发太久,漂的时间太长,已经迷失在旅途。
2013-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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