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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29 August 2021

林辉:并未救国的“五四运动”只是胡闹而已

 刚刚因恐吓申请信息公开的学生而成为众矢之的的北京大学,在尴尬、草木皆兵中迎来了一百二十周年的“生日”——尽管五月四日并非是其真正的生日。而之所以选择这一天作为北大的“生日”,是因为在中共的宣传中,“五四运动”是“先进青年”因无法容忍社会现状的腐败黑暗,出于“救国救民、改造社会”的热忱而发起的“反帝爱国学生运动”,最初的参加者不少来自北大。

事实果真如此吗?经过对这段历史认真研究后,香港历史学者冯学荣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他表示,这场运动“除了打伤一个人、烧毁一栋房、撤了三个官、留下暴力的火种之外,没有什么裨益可言:既没有救国,也没有立德。一场胡闹,仅此而已”。

五四运动诱因与学生撵走蔡元培

“五四运动”的直接诱因是1919年的巴黎和会。在巴黎和会上,西方国家将战败国德国在山东的权益转给了打败德军、已然在山东经营的日本,而北洋政府代表则表示,作为战胜国,依据中日1915年签订的不平等条约《民四条约》而被日本控制的青岛,应该归还给中国。民国北京政府还提出给日本补偿,支付其出兵青岛(打德军)的军费开支,但遭到了日本、美国、英国等的拒绝。

无奈之下的民国北京政府密电谈判代表、外长陆征祥可以签约。得知密电消息的“国联同志会理事”林长民,立即写下《外交警报敬告国人》一文于1919年5月2日刊登到当时北京的主流报纸之一《晨报》上,称:“胶州亡矣!山东亡矣!国不国矣!”

一些得知消息的北大学生遂联合北京十三所高校三千多名学生于5月4日上街示威游行。当日下午1点钟,学生们汇集在天安门,高呼“外争国权,内惩国贼”、“取消二十一条”、“还我青岛”的口号,并要求惩办亲日派高官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三人。

据脱离中共的前高官张国焘《我的回忆》记载,5月4日,北大学生是从北大旧校址沙滩红楼开始游行的。当时的北大校长蔡元培曾追上学生,苦口婆心地劝阻学生不要游行。作为游行示威学生领袖之一的张国焘站了出来,驳斥蔡元培道:“蔡校长!这事与你无关!你本来就不知道此事!你不必干涉!”就这样,张国焘和北大的同学们,硬是把蔡校长给撵走了。

暴徒学生火烧赵家楼  打晕外交官员

高呼着口号的学生先是到了使馆区、向外国使馆提交了《陈情书》,但却没得到任何回应。愤怒的学生遂转而奔向曹汝霖在北京的住宅:赵家楼。

得到风声的曹汝霖不想在街上被学生认出并被当街打死,于是飞奔回家躲避。在家门口,他遇到了北洋政府临时派来保护他的三、四十名警察,但警察们说:“上面有指示,要求我们这些警察务必文明对待游行示威的学生。所以,我们这次连警棍都没有带,不知怎样保护你才好。”曹汝霖只有苦笑。

最终,警察们想出了在曹家大门贴封条的办法,来阻挡学生。因为撕毁政府的封条就是犯法。但显然,警察们低估了愤怒学生的能量。闹事学生仗着人多势众,不但冲破了政府的封条,冲进了曹家,更有愤怒的学生执起一块大石头,朝曹汝霖年迈、瘫痪的老父亲猛地砸过去,幸好曹家的一个丫环挺身拦住,为老人家挡住了这块石头(事后,那丫环疼痛了好些日子)。

因曹汝霖躲在衣柜里,学生们并没有找到。但愤怒的学生并未罢休。当他们在车库中发现曹汝霖的一辆车,车旁有一桶汽油时,遂放火烧掉了曹家,这就是令人震惊的“火烧赵家楼”事件。

曹家起火后,在曹汝霖家中藏匿的政府外交官员章宗祥被迫逃了出来。因被学生误作是曹汝霖,被学生们围殴。有一个学生还拿起一根铁棍,朝章宗祥后脑抡过去,章立即晕倒。幸好章宗祥的日本朋友中江丑介冲了出来、死死护住章宗祥,而使其没有被学生打死,但其经医生检查后,“大大小小的伤,一共有五十六处,而且还有脑震荡”。

章宗祥在场的另一朋友丁士源,则质问旁观的警察:“学生们都动手打人了!这不叫行使民主权利!这叫行凶!你们当警察的,怎么还不管一管?!”警察们由于上面有令,纷纷扭头不理。好在北京市警察局长吴炳湘及时赶到,大喝一声,学生们才轰然逃散。行凶者被抓到的,没有几个。

学生打人的惊人消息一出,北京卫戍司令段芝贵立即放话:“老子我要派部队进京,吓唬吓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暴徒学生!”民国北京政府总理钱能训闻听后,立即反对:“中华民国的国防军队,是一支对外的武装,怎么可以用来对付自己的老百姓?!”

自然,军队没有进驻北京,被捕的学生也很快被释放了。虽然在全民舆论下,民国北京政府拒绝在《凡尔赛和约》上签字,撤了曹、章、陆三个亲日派高官的职务,但却并没有解决青岛问题,日军一直驻扎在那里,并保持了对青岛长时间的实际控制。

直到1921年在由美国牵头召开的华盛顿会议上,迫使日本签署了旨在“保全中国领土主权完整、经济利益各国均沾”的《九国公约》,日本才被迫同意与中国签署《解决山东问题悬案条约》。签约之后,日本从青岛撤军、回国,把青岛还给了中国。

也就是说,青岛的回归,是民国政府利用了西方国家间的矛盾达成的,与五四运动没有必然的关联。

五四运动没有任何裨益而言

民国政府和彼时北大对学生示威游行、打砸行动的宽容,与钳制百姓自由、对抗议的学生开枪屠杀的中共,以及恐吓学生的北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这足以让当下的中国人羡慕不已。

是什么让北大等高校的学生忘记了古人教导的“仁爱”?难道对政府的不满就可以随意打人?肆意放火? 这不能不提到新文化运动和对马列主义的宣传。

1911年,清朝灭亡,民国成立。起初,科举的废除、新政的实行、立宪运动的兴起、地方自治的热潮等,对社会生活的影响基本是正面的,中国文化的基本传统也没有断裂。

具体来说,科举虽废除,但相对发达的民间社会给予了知识分子更为广阔的空间。而且民国政府没有限制民间办学,民间还有办报纸、办出版社和通讯社及宗教活动的自由。换言之,知识分子成为了自由主义的知识分子,在大学、报纸、出版社等,继续传承中华文化。在政府眼中,他们的作用主要是精神方面的,是文化和道德的先锋。

随着二次革命失败,袁世凯走向独裁以及军阀混战,中国走向何方成为了很多人探求的课题。其中陈独秀于1915年在上海创办《青年杂志》(次年改为《新青年》),宣传西方的民主和自由,批判中国的儒家思想和传统道德,并提出东西方文化一个是旧的,一个是新的,应该用新的去改造旧的。《新青年》很快成为“新文化运动”的中心,影响了众多的年轻人。

在1917年蔡元培就任北京大学校长后,陈独秀被聘为北京大学文科学长并教授文学,他遂将《新青年》迁到北京,并开始在北大宣传马列主义,《新青年》也刊登了不少宣传马列主义的文章。而在五四运动爆发的前三天,即5月1日,由中共党员李大钊主编的《新青年》“马克思主义研究专号”出版。五四运动的前夜,李大钊还发表了一篇题为《“五一节”May Day杂感》的文章。在文章中,他号召在庆祝日这一天采取“直接行动”。

一方面,由陈独秀掀起的“新文化运动”冲击了中国传统的是非标准和价值标准,否定了传统上中国人的信仰,并且用白话文代替文言文,这使得中国传统文化第一次遭到了彻底的否定和破坏。另一方面,对提倡暴力的马列主义和“十月革命”的宣传,尤其是李大钊的鼓动,影响了一部分青年人。没有人可以保证,在五四运动中火烧赵家楼,打伤无辜的学生中没有受到这样影响的北大学生。

史载,“五四”第一次示威行动后的当天晚上,学生领袖们就来到北大李大钊的图书馆办公室,向他汇报当天所发生的事件。李大钊还要求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的成员,将五四运动扩大到其它城市中去。在响应这一号召的人当中,就有李大钊的学生、后来成为中共党员的邓中夏。无疑,中共利用五四运动,加强了宣传,使更多的知识分子接受了马克思主义,从此走上了歧途。

可以说,五四运动对中国的发展毫无益处,除了给礼仪之邦的中国留下了暴力的范例,其唯一的后果就是为马列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提供了一个契机。正如冯学荣所言:“五四运动,除了打伤一个人、烧毁一栋房、撤了三个官、留下暴力的火种之外,没有什么裨益可言。”“既没有救国,也没有立德。一场胡闹,仅此而已。”

而当年的大知识分子梁漱溟也曾发表社论、谴责大学生的暴力行为。他一方面觉得应该支持这样的爱国运动,同时也提到这些学生无论出发点是什么,还是犯法了。他说,我们这么多年来都是在各种革命的名义之下,以大的名号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即便是我们要争民主,或者是为了反抗西方国家,无论是在何种名义之下,也不可以侵犯人权。他表示,我们不应该在爱国的名号之下,做自己任意想做的事情,这是不对的。他提到:“我宁愿这些学生去自首,去蹲他的监牢,如果政府可以特赦当然更好”,“如果我是这些学生,我宁愿真的坐这个牢,因为我确实犯了错”。

历史的发展也证明,“五四运动”是中国噩梦的开始。如今还在纪念“五四”并将其作为生日的北大,自由精神全无就是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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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共广为宣传的爆发于1919年所谓的“反帝爱国运动”五四运动,笔者在《并未救国的五四运动只是胡闹而已》一文中业已指出,五四运动对中国的发展毫无益处,除了给礼仪之邦的中国留下了暴力的范例,其唯一的后果就是为马列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提供了一个契机。正如学者冯学荣所言:“五四运动,除了打伤一个人、烧毁一栋房、撤了三个官、留下暴力的火种之外,没有什么裨益可言。”“既没有救国,也没有立德。一场胡闹,仅此而已。”

当年的大知识分子梁漱溟也曾发表社论、谴责大学生的暴力行为。他一方面觉得应该支持这样的爱国运动,同时也提到这些学生无论出发点是什么,还是犯法了。他表示,我们不应该在爱国的名号之下,做自己任意想做的事情,这是不对的。他提到:“我宁愿这些学生去自首,去蹲他的监牢,如果政府可以特赦当然更好”,“如果我是这些学生,我宁愿真的坐这个牢,因为我确实犯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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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长青:从否定五四运动开始

2009-05-04

在五四运动九十周年之际,回首那场运动,实感颇有必要对那场运动重新评价。一篇短文难以详论,这里只谈几个要点。不用从别的角度,仅从共产党、国民党都歌颂、推崇五四这一点,这个运动就值得质疑。如果用西方文明的基本价值“个人自由,个体权利”来衡量,应该说,这是一场煽动集体主义,走向集权主义的运动,它为国共两党的专制,奠定了基础。这里只从运动的领导者、口号、结果这三方面,来谈为什么要否定五四。

首先,从领导者来看,五四运动的精神领袖,公认主要是陈独秀和胡适。五四爆发之前,他们倡导的以推广白话文、争取个性解放为主的新文化运动,是有相当积极意义的(但局限在要民主和科学上,其理论基础不仅薄弱,而且非常偏差),但随后以胡适为代表的模糊的推崇西方自由主义的观点,迅速被以陈独秀为代表的清晰的一系列革命理论所压倒。所以事实上,陈独秀起的作用明显远大于胡适。毛泽东曾两次说过,“陈独秀是五四运动的总司令”,这代表中共的看法:陈是主要领导者。陈独秀当年办《新青年》杂志,鼓动五四风潮,主要是煽动民众运动,后来更明确鼓吹革命。陈曾明确提出五四有三大精神:爱国救国,直接行动,牺牲精神;并呼喊人民非得“ 站起来直接解决不可”。这三大精神,都是强调群体主义,更是煽动暴民运动、造反革命。结果狂热的学生以爱国的名义,冲进政府官员的私宅,砸家烧屋;抓到外交官群殴。只要是“爱国”(集体主义),什么法律都可踩在脚下,任何人都可能成为牺牲品。

●“反帝反封建”把中国带向歧途

即使不以法治观点,哪怕以最基本的伦理,政府官员再有错,甚至有罪,也不可家被砸,屋被烧,人被当众殴打。但当时太多的中国文化人为爱国这个群体主义(而非保护个人权利)的口号疯癫,只要是为了所谓人民、国家,怎样牺牲个体,都在所不惜;而且什么手段都可以使用。从五四的火烧赵家楼(详见另作“火烧赵家楼烧毁中国 ”),就可依稀看到后来毛泽东的湖南农民(实为暴民)运动的烧杀火光,更可看到文革红卫兵打砸抢的刀光剑影。共产党就是这样一路以“为国家”、“为人民”的群体主义口号,发动群众,暴力革命,最后夺取政权,实施集权统治。

另一明显的事实是,陈独秀和五四,煽动起无数早期共产党人的造反激情,成为中共诞生的接生婆。两年后共产党就成立,绝非偶然。毛泽东就说过,对他来说,陈独秀 “也许比其他任何人的影响都大”,甚至称陈是“思想界的明星”,高喊过“我祝陈君万岁!”所以,当陈独秀等人成为五四的主要精神领袖时,这场运动的性质就已决定,它是一场促成共产主义在中国兴起的运动,是给中国人带来共产专制的开端。

其次,五四运动的两个主要口号“反帝反封建”更是把中国带向歧途。反帝,导致盲目排外、拒绝西方文明。把一切过错都推给西方列强,煽动义和团式封闭排外,而回避了真正的自身反省。今天人们看得更清楚,中国的问题主要出在自身:传统文化中缺乏自由、尊严、个人权利等价值。成为一代代封建王朝御用文化的儒家文化,是根植在集体主义价值基础之上的。在一个极需引进西方个人主义思想、个人权利意识,从根基上反省中国落后的原因之际,中国知识份子却去煽动反帝,排斥和拒绝西方的先进制度。这场“反帝”煽动起来的民族主义狂热,至今仍是共产党继续一党专制的灵丹妙药,因为民族主义既是共产党热衷的集体主义、集权主义的最坚实基础,也是最有力工具。他们以此排斥西方文明、建立党天下,用“我们和他们”、“中国和外国”的对立,来混淆正确和错误,真实和虚假。

●胡适也支持社会主义

反封建,则更有迷惑性。既然中国传统文化中有封建糟粕,怎么能不反呢?但陈独秀们的反法,只是反了表层和枝干,在反了裹小脚、包办婚姻之类的同时,反掉了许多人类共识的基本道德礼仪,却没有反传统文化中的真正核心价值:集体主义,集权主义,反而强化了这个部分。这就像毛泽东发动的文革,也是高喊“反四旧”,要打到孔家店。其结果是:在摧毁了人类基本道德准则的同时,比过去更加倍地泯灭个体价值,因此更强化了国家和集体权力,最后比任何一个朝廷的皇帝都更加暴政。

正因为反封建这个口号,除了反掉了哪个文化中都有的基本的人类行为准则和操守等,却没有触动集体主义、集权主义这个最主要的根基,所以当同样是建立在集体主义、集权主义基础上的马克思主义被引进中国之后,几乎没有受到理论上的任何挑战,立刻在知识份子中得到了一拍即合的广泛呼应;甚至连胡适都是反对资本主义,支持社会主义的。更不要说当时以及后来的中国文化名人们,几乎异口同声都是主张国有经济,反对私有财产、市场经济这些保护个人权利的根本。所以反封建这个口号,只反掉了传统文化中的部分道德伦理,却在事实上千百倍地强化了封建主义的根基。

五四还喊出民主和科学的口号。且不说在反帝反封建这种激昂的主旋律下,这两个口号只不过是漂亮的陪衬,即使没有反帝反封建之说,德先生和赛先生的提法本身也是极为空洞、甚至不着边际的。科学是一个哪个党派都可喊的口号,随着人类的进步,科学的路总是要往前走的。哪个独裁者都可以打着科学的旗号强化其统治、泯灭个人。毛泽东不是为了造原子弹可以让每个人勒紧腰带吗。

●独立宣言和美国宪法都无“民主”

“民主”是个一言难尽的口号,它也是任何人都可以用来做工具和武器的东西,就像 “反贪腐”一样。共产党也是一路打着民主的旗号统治到今天的。但美国起草独立宣言和宪法的先贤们,却很不喜欢用“民主”这个词。《独立宣言》全文没提到“民主 ”。而译成中文长达一万多字的美国宪法,甚至通篇都没有“民主”这两个字。这绝不是疏忽,而是美国先贤们经过多年讨论、辩论之后的一个非常清楚的共识。奠定美国基础的这两个最重要文件,全部强调的是保护个人权利,而不是多数裁决的原则,更是要避免暴民政治。美国先贤当年没有提到民主和科学等,只是抓住“个人权利” 这个根本一切国家体制的建立,都以保障个人权利为最高目标。在保护个人权利这个根本之上,最后才会有真正民主机制的确立。如果说只用两句话概括美国强大的原因的话,那就是美国重视并实践了这样的原则:限制政府权力,保护个人权利。也就是确立个人主义的价值,以人为根本。杰斐逊起草的独立宣言,强调人的三大权利: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都是指个人。中国的五四们,没有从这样的保护个人权利的根本价值出发,所以,民主科学喊了半天,只能走向不着边际,最后经由集体主义走向集权专制。

五四的历史明明白白地展示,共产党是站在反帝(排外、实行民族主义)、反封建(摧毁伦理道德价值)的跳板上,弹到权力的顶峰从这种意义上说,没有五四运动,就没有共产党。所以共产党才那么热衷肯定五四,赞美五四。今天,中国要想走向一个确立和保护个人权利的自由方向,首先就应该从否定五四开始。

2009年4月20日于美国

——原载《开放》2009年五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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