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 年中共执政后,党内一直可以粗略的分为两派,就是实干派和理论派,实干派的代表人物包括刘少奇、彭德怀、邓小平、叶剑英、习仲勋、胡耀邦、赵紫阳这类人物,周恩来虽然两边都沾,但基本也应该属于这一派,他们写理论文章不多,著书立说就更少。理论派包括康生、陈伯达、王力、关锋、张春桥、姚文元、戚本禹以及后来的邓力群等,他们中除了康生有过正经的特务工作之外,大多就是耍耍笔杆子。
但由于他们中(除邓力群)几乎都是围绕毛主席转,例如戚本禹就当过毛主席和江青的双料秘书,他们都在某一个阶段,或者某几个月中达到人生的巅峰状态,靠一支笔,靠一两篇得到毛主席赏识的文章,而一跃成为共和国最出风头的政坛新星。相比而言,那些实干派,几乎都会在某场运动中被风卷残云,不是被打倒、坐牢就是靠边站。刘少奇、彭德怀惨死,邓小平被打倒三次,习仲勋因为言论自由而坐了十几年牢,胡、赵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些被打倒的实干家,几乎都会被平反,或者最终的结局一定会被大家重新认识。而那些风头一时的理论派呢,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几乎都被卷进了历史的垃圾堆里。刚刚离开的一位戚本禹到死都没有明白这个道理。这个道理确实也值得我们今天认真思考。
无论是权倾一时的康生,还是毛、江的双料秘书戚本禹,在靠扣帽子、打棒子的文章风光无限时,他们内心都有过深深的恐惧和担忧:害怕有那么一天,他们会失势。 虽然有人也怀疑,会不会毛泽东有错,从而到时他们也错了呢?但更多人则认为,他们迟早会被毛泽东或者毛泽东身边的人一脚踢掉。 可见,毕竟是读书人,不是一点知识和良心都没有的。
但既然有此忧虑和恐惧,为什么还一条道走到黑呢?我稍微对照了一下这几个人的传记,发现这些人不同于实干派,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功绩,除了写写字之外,什么都不会。而能够靠写几个字就能一跃而跳到那些功勋卓著的实干家头上,冒点险有何不可呢?例如,戚本禹总共才在位风光了 18 个月,可是,一会批遇罗克的《出生论》,一会对老干部打棒子, 还有那篇把实干派刘少奇往死里整的《爱国主义还是卖国主义?——评历史影片〈清宫秘史〉》。一个人渣文人,动动笔,就定出了什么是爱国主义,什么是卖国主义?和当今一些人,还真都是异曲同工的奇葩。
不过,现在再来批评这些人渣文人有些不地道, 戚本禹个人已经付出了代价,在位疯狂 18 个月,坐牢整整 18 年。但这些人对这个民族和国家造成的灾难,是他们个人死十八次也无法弥补万分之一的。
戚本禹也想到过自己被抛弃的那一天,他在回忆录里说:“我在八届十一中会议上作过个发言,说如果弄得不好,我们的文革也会出现像法国大革命最后的‘热月政变’一样的结果。我的发言登载在了会议的简报上。我自己以为自己讲得挺好。江青却对我说,你得意什么 ? 把主席批评你的话告诉你,你都会哭。”
戚本禹在回忆录里还讲到,“二月逆流”之后陈伯达就很惶恐。戚本禹说:“陈伯达老是动动摇摇,顾虑重重的,一天到晚说丧气话,讲文革不行了,再这样搞下去,将来很多问题都要由我们来承担责任的。他害怕了。他比我们聪明,也更有政治经验。知道得罪了那么多人,最后就会殃及自己。 他老给我们这么说。我们说,你这叫前怕狼,后怕虎,你跟着毛主席革命,还怕啥呢。毛主席胜利我们就胜利,毛主席失败我们也失败。可陈伯达不这么看,他说,毛主席不会失败,我们会失败。 ”
可能正因为这样,毛主席后来对陈伯达一直不太满,毛主席曾说陈伯达: 是不是看到我的革命大船要沉了,就像个老鼠往林彪那边跑。
长远来说,历史是公正的,犯下了罪责,即便像个老鼠一样,跑到哪里,都会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们不是没有看到,上面列举的文人,除了比较近的一位外,其他的都受到了历史的嘲弄。在实践方面,理论是苍白的,理论是靠不住的,尤其是倒行逆施的所谓“理论”。而实干与实践则是有目共睹的,即便走了弯路,大家也能理解。
当今中国处于转型的关键时刻,无论是理论家、宣传家还是实干家都需要,但千头万绪,我们一定要记住,扎扎实实做事,做出了成绩,是无法淹没的;整天指手画脚,试图搞出阻碍历史发展,捆绑实干家手脚的“理论”与条条框框,无论一时之间多么得意,罪责也是无法掩盖的。那些人的最终下场——嗯,你们也看到了,几乎没有一个不是把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