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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2 October 2013

信力建:上海自贸区应避免利益绑架陷阱

我们知道,所谓自由贸易区,指的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国家(地区)通过签署自由贸易区协定,对于原产于成员方的货物给予免除关税和数量限制的待遇,并 改善市场准入条件、实施知识产权保护合作等,充分实现贸易和投资的自由化,推动区域或全球经济一体化。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建设,也被认为是中国改革开 放,尤其是加入WTO后在更加扩大开放方面迈出的重要一步。目前从我国自身情况分析,自2008年开始,受到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我国进出口贸易大幅回 落,对国内经济造成了巨大冲击。短期来看,这样的情况不会得到太大改善。在国际经济大环境不太稳定的情况下,必须发挥主观能动性,营造良好的发展环境。而 自由贸易区的建立无疑会对中国进出口贸易的下滑、稳定经济发展,起到有力的推动作用。从目前已经披露的设计方案来看,上海自由贸易区将试行人民币资本项目 的自由兑换、扩大服务业开放、税收更加优惠等政策,探索对国际人流、资金和货物的全面开放制度。不难看出,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建立,实际上是以“开放” 倒逼“改革”。
实际上,上海自贸区的突破主要体现在“制度红利”上。所谓“制度红利”,在对外开放上的表现,就是进一步思考,政府如何管理市场、服务于市场。其中 最大的核心问题就是推进审批制的改革,这涉及对政府管理内容、政府与市场之间关系的进一步厘清,涉及如何提高政府相关服务的透明度、便捷性。这不仅是上海 自贸区需要解决的问题,也是我国经济发展转型升级避不开的问题。上海自贸区已经不再是一个区域性经济改革的范畴,正在变成一场新的制度改革的起点。通过带 动金融、税收、贸易、政府管理等一系列政策变革,上海自贸区的建设可能为全国性的改革破局带来巨大的示范效应。
那么,为什么中央会把这一希望突破一点以带动全局的“自由贸易区”试点放在上海?这原因也很简单:这首先是因为上海曾是中国金融贸易最为发达,也是 远东乃至世界最成功和最有成效的世界性大城市。其次,则是以深圳为代表的第一波经济改革由于利益集团的绑架,现在已经基本走到了尽头,中国急切需要另一波 能摆脱这一困局的新的改革。
就前者而言,1949年以前,民国时代的上海:远东第一大、世界第三大城市,也是远东第一金融中心,无论股票,黄金,外汇等金融市场规模全部雄踞亚 洲之冠。当时的上海云集了亚洲最大的交易所、中央金融监管部门、央行及中央四大银行的总部、国内排名前十位的银行,如北四行、南三行的总部及不计其数的保 险、信托公司的总部等。此外当时的上海还云集了亚洲最多的国际金融机构的远东分行,大量今天的世界金融巨头诸如AIG、HSBC等更是创始或发迹于上海。 民国时期的上海在当时是中国乃至整个亚洲第一,当时的日本东京,香港,新加坡等等跟上海相差不是一点点。世界的各大银行,保险公司等等都落户了上海,上海 也是民国国民收入的重要来源,有着中国钱包的美誉。民国政府还将上海建为上海特别市(其实就是直辖市),民国政府的所有经济政策能否成功,就看在上海能否 成功,足可见上海对当时国民经济的重要性。说是当时中国的经济首都都不为过。当时外国人在上海人口所占的比重也很高,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国际大都市。遗憾的 是,在经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后,昔日的豪华也陨落不少。特别是在共和国建立后,西方国家纷纷撤出了上海,所以外国人几乎全部离开了上海。到1952年 底,外资金融机构基本撤离上海而私营金融机构的数量也已锐减至60余家。从1949年以后,有些上海的资本家都已经逃离到港台或者海外其他地方。也有些留 在上海继续经营,最后在1956年初都被公私合营。由此,昔日的国际大都市,昔日的世界金融中心,仿佛在一夜之间,又变成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渔村。然 而,虎死不倒威,树折根犹在,过去繁荣埋下的种子打下的基础,就是她如今凤凰涅槃的本钱。
就后者而言,上世纪70年代末开启的以深圳为代表的经济改革,的确成功地把十几亿人民从封闭转向开放,从贫穷带向富裕,成功地在三十年内让一个贫弱 的国家走向现代化,实现民族复兴,并有了大国崛起的梦想。深圳是这场改革开放的试验场和前沿阵地,深圳的成功也成为邓小平改革开放理论最有力的证明。然而 在特区成立30周年后,这场改革似乎也走到了它的尽头,我们不妨来看些例子:2009年深圳开始大部制改革,但是改革近一年,深圳市科技工贸和信息化委员 会仍有20个副职,而在内地湖北的改革中,早已实现财政与编制政务在网上公开,较好解决了超编问题;深圳的行政审批制度改革走在全国的前列,但近年却简单 合并同类项,“换汤不换药”;2008年5月深圳大张旗鼓宣布将进行区长差额选举,三年内市长直选,但是到现在两年过来也未见什么动静,而在2008年的 3月南京就已尝试区局级干部的差额选举;1988年深圳在全国率先进行住房制度改革,但是到22年后的2010年,媒体曝光深圳不少公务员占用保障房、经 济适用房,“在第二次保障性住房初审合格家庭公示名单中,至少299户有成员在政府机构工作,有些家庭甚至多人同为政府机构人员,还有不少人住在豪宅”, 而具有豪宅地段和规格的侨香村经济适用房以5000元以下的低价卖给公务员,更让全国人民惊诧不已;2010年深圳两会宣布施政目标之一是,全市GDP在 2015年赶上新加坡,并详细向媒体认证2015年完全可以达到目标,而与此对应的是2008年无锡市对党政领导政绩考核取消了GDP考核指标,河北、湖 南、四川等地也陆续宣布淡化GDP指标;相对于行政管理体制改革徘徊不前,近年来深圳在社会管理体制改革上有一系列的动作,尽管深圳市在文件上突出强调了 社会工作的重要性,对社会工作给予强烈支持,而且还聘请香港资深社工过来督导,借鉴香港经验,不过去年底以来深圳社工被曝拖欠、克扣工资,社工流失现象非 常严重,人们对深圳的社会改革的印象也大打折扣。在去年下半年深圳社工以不签劳动合约、克扣工资为名将深圳社联社工服务中心告上法庭后,今年8月深圳再爆 社工机构违法事件,入职两月才签劳动合同,而且社工中心在未与社工协商的情况下,私自订立劳动薪资,以欺诈手段让社工签字。
从这些例子中,我们能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很简单,过去那场改革在深圳已经走到尽头,最近几年来深圳的“改革”要么是为了改革而改革,要么是不能改 革或者不敢改革,要么是不再具有开创性的改革,要么是落后于全国一些地方的改革形势。为什么会这样?最根本原因就在于既得利益集团绑架了改革
从本质上来说,既得利益是特殊的、不正常的利益,既得利益主体是一定数量的人群,可称之为既得利益者或既得利益集团。既得利益集团是对公共资源享有 支配权的一部分人或一个社会阶层,为了维护自己共有的特殊利益而结成的利益共同体。我们可以总结出中国既得利益集团有三点特征:首先,他们并不可能代表公 共利益,也不代表现代工业文明,更不代表国际惯例,只代表小团体的权利和个人利益。其次,他们获得利益的方式是非正常的,靠的不是正当竞争,而是非正常手 段。在中国,主要分为三类:一是一些部门、行业通过行政垄断获得超额利润,其中的成员将利润转化为个人收入和在职消费;二是一些国家公职人员利用自己的资 源分配权进行权钱交易,获得不合理收入;三是一些群体通过营私舞弊、偷税漏税、制假售假、走私贩私等非法手段攫取社会财富。最后,既得利益集团造成了社会 福利的净损失。西方经济学告诉我们,行政垄断因素造成福利的减少,按GDP计算,大约每年是GDP的1%,中国应该更多。他们维护自己集团利益的方法大都 是将本集团利益所在领域设为禁区,他人不得介入。最典型的例子是国土资源部所谓“十八亿亩耕地的红线不能碰”。此种说法的最根本原因是土地部门可以借此提 高出卖土地价格,保证其“土地财政”的畅通无阻。其他诸如盐业管理部门的“加碘”、计划生育部门的“生育指标”、宣传部门的“意识形态”都是这种利益集团 绑架的例。
上海要走出这样的陷阱,唯一途径,就是方案总中所谓“加快转变政府职能”,让政府真正与市场脱钩,使得贸易区运作真正以市场为主导以企业为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