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名菩萨蛮 作者江开,字开之,号月湖。有《浣溪沙》、《杏花天》收入《绝妙好词》。 年代宋
春时江上帘纤雨,张帆打鼓开船去。
秋晚恰归来,看看船又开。
嫁郎如未嫁,长是凄凉夜。
情少利心多,郎如年少何!
背景
商妇,一直是诗词作者突出写的问题。因为诗词作者都很重情,同时又都鄙薄利欲,因而他们多愿意写这种作品。最有代表性的,有唐代的白居易在《琵琶行》中有对茶商的谴责,还有李益的《江南曲》:“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诗中用“嫁与弄潮儿”的痴想表达商妇的痛苦,感情极其深刻哀切。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在宋代这一现象就更为普遍了。在词的含蓄隽永方面 ,江开的这首词比不上李益的作品 ,但因为篇幅较长,因而对感情的剖析却更加细腻。
评析
词的上片是叙事:“春时江上帘纤雨,张帆打鼓开船去。”在春雨连绵的江上,张开风帆,打起鼓儿,船儿开走了。“秋晚恰归来,看看船又开。”到晚秋船儿回来时,恰巧船又要开走了。这个妇女从春到秋与她的丈夫没有相聚的机会。全词没有用典,他吸取了民歌的营养,用非常通俗而又生动的语言,刻划这个商人成年到头忙于他的买卖,丝毫也不考虑到他的妻子。下片是抒情。“嫁郎如未嫁,长是凄凉夜。”抒发这个妇女长夜独处的凄凉之情,有了家同没有家是一个样。“情少利心多,郎如年少何!”她谴责她的丈夫把金钱看得比感情更重要。最末一句极为力量:与青春相比,金钱又算得了什么吗?用深含哲理的语言,结束了全词,表现了这个妇女的高贵品质。一首小词,在写景抒情上都有独到之处,写春雨连绵,用“江上帘纤雨”;写深闺独处,用“长是凄凉夜”,既是环境的描写,也是这个妇女内心世界的刻划,很有艺术的感染力。显得他是如此的苦恼,使人同情这位多情的妇女。与“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章法安排上 ,这首词前半阕侧重叙事,后半阕侧重抒情,层次分明,条理清晰。上半阕描写商人的两次外出:“春时江上廉纤雨,张帆打鼓开船去。”“秋晚恰归来,看看船又开。”“秋晚恰归来”一句表明曾中间回来过,但从“恰归来”和“船又开”来看间隔是极短暂的。因此,上半阕其实就是“朝朝误妾期”的生动描述。下半阕抒情,表露的是商妇情绪的三个方面:“嫁郎如未嫁,长是凄凉夜”倾诉守空房的孤独 ;“情少利心多 ”是对商人情薄的指责 ;“郎如年少何”感慨青春虚度 。这首词,条理清楚,照应严密。比如,上半阕说“春时”出去,“秋晚”归来,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商妇是独守空房的,眼下“看看船又开”,不知归期在何日?这些描写,实际上就是“嫁郎如未嫁,长是凄凉夜”的最具体生动反映。上半阕中关于春去秋归的叙述,实际上是商人全年行踪的描写,而结尾处“郎如年少何”所抒发的青春短暂的感叹 ,就正是一年年青春虚度的必然结果。这首《菩萨蛮》上、下两阕分工明确,但下片之情全来自上片,上片之事又处处含情。可谓布局极为精巧。
这首词也很讲究文辞。如 :首句写别离的季节:“ 春时江上廉纤雨”,春天是人们易动感情的时候,在此时离别已叫人伤悲不已,加上“廉纤雨”(廉纤,是细微、纤微的意思),淅淅沥沥,自然更添无限凄清、哀凉。“秋晚恰归来”一句,用“秋晚”二字渲染萧飒的环境气氛,同时又成为主人公内心世界的写照。这一句说“秋晚恰归来”,下一句接写“看看船又开”,“恰”字同“又”字的配合,充分表达了主题,“看看”二字表露出女主人公在商人又将离去时的心理状态 ,使读者看到她,此时伤别的愁苦之情,极富形象性和表现力。又如,上半阕连用两次“开船”造成商人不断离去的气氛,下半阕中“嫁郎如未嫁”、“情少利心多”两句各自形成对照,对于揭示人物内心世界的情感,至为重要。
编辑本段唐朝商妇怨诗
正文:
唐朝国力强盛、经济繁荣,在中国封建时代可以说是空前的。唐代经济如此发达,自然出现了很多经商之人。白居易的名诗《琵琶行》里的琵琶女说的“商人重利轻别离”,的确道出了商人的本质。这些商人长年在外,行踪无定,更有甚者杳无音信,数年一回;而作为他们的妻子,那些少妇们却独守空房,寂寞孤独,难免会生出怨恨之情,甚至呼喊着“莫做商人妇”的怨语。唐代的闺怨诗中有不少诗作是专门为这些商妇们写的。
“不喜秦淮水,生憎江上船。载儿夫婿去,经岁又经年。
莫作商人妇,金钗当卜钱。朝朝江口望,错认几人船。
那年离别日,只道住桐庐。桐庐人不见,今得广州书。”
这三首诗来自于唐代刘采春的《罗贡曲》,她是中唐时的一位女伶, 被称为唐代四大才女之一。这三首诗均写丈夫外出经商久久不归,而在家中的妻子天天思念的情景。第一首的对象从事理上看是毫无道理,你的丈夫久久不归与秦淮水、与江上船有何干系?但仔细想来它又有必然的联系:想当初正是这“秦淮水”和“江上船”把她的夫婿载走的,而今“经岁又经年”地还不把他载回来,她怎能不怨恨你这水和船呢!寥寥几笔,就把一个女子天天伫立江边,望水望船望归人的情景生动形象地描绘出来。第二首 “ 莫作商人妇”,从反面落笔,可见伤心之深。为什么呢?因为商人妇把“金钗当卜钱”,这话是很沉痛的,“金钗”本是女子妆扮美容的首饰,是心爱之物,而今不但不必用作妆扮,却当作了问神卜卦的金钱一般来抛掷,其中的苦情岂不是不言而喻 ?这还不够 ,还要天天跑向江头,望船盼人,由于心切,每一次不但没有接到自己的丈夫,反而不时地错认了人家的船 。这怎能不痛苦,不悔恨,不揪心断肠?所以很自然地要发出“莫作商人妇”的喟叹!而第三首写的是:那年分别的时候,你说是去桐庐,可是好久都没接到你在桐庐的音讯。今天好不容易收到了你家书,却是从广州寄来的,看来你是越走越远,归家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小了。虽然第三首诗仅仅是淡淡地叙事,但平淡里所蕴含的痛苦怨恨之情,却是比前两首更进一步。
与刘采春的《罗贡曲》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李益《江南曲》: “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诗中以一个商人妇的口吻诉说她作为商人妻子的怨恨之情:她称丈夫为“瞿塘贾”而不是“金陵贾”或“扬州贾”,足见她的这位可爱的夫婿常年远行川鄂,久久外出经商,因而耽误了商妇的青春大好年华。我们可以想象:这位商妇身在江南,但夫婿久去瞿塘不返,红颜逐渐消退,没有人能有第二次的青春,这也就无怪这位商妇要发出“朝朝误妾期”的怨辞了. 后两句的妙处在于作者突发奇想,他让商妇改换声腔,不再在“怨”字上大做文章,而将重心落在“早知”两字上,写她的悔恨之意:早知道潮水是有规律地按一定时间涨落的,那么,当初要是能嫁个在起居行止如同潮水一样有规律有次序的弄潮儿就好了,就能夫妻比翼连理,相守相厮,共享那人生美好的青春时光,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独守空房的境地。如此落笔,亦可谓是石破天惊之语!
然而,这些商人妇虽然恨天恨地恨水恨船恨丈夫,但一旦得知丈夫归来,那种喜悦之情,可不是一般文字可以描摹的. 权德舆《玉台体》中写道: “昨夜裙带解,今朝蟢子飞。铅华不可弃,莫是藁砧归?”这首诗的写作手法跟《诗经·卫风·伯兮》有些相像:“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诗经中的意思是:自从丈夫到东边去了之后,作妻子我的头发就如同蓬草般散乱。难道妻子就没有头油来滋润妆饰头发?不是的。纵使是妆扮得花枝般美丽又给谁看、又能使谁喜欢呢?本诗中的女子也是这样一个丈夫不在身旁因而不愿打扮自己的人。而现在丈夫大概要回来了,她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应该妆饰得漂漂亮亮地见丈夫,可见她真是个“为悦已者容”的深情女子.而李白在他的《长干行》中也写道:“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为了早日见到自己久别的夫婿,为了早日倾诉自己的相思之苦,她决定从自己居住的长干里跑到离家很远的长风沙,这是何等的真情,何等的感人!
唐代的闺怨诗,从整体而言,都呈现出一种婉约缠绵幽怨感伤之美,这与闺怨诗的主角是女性有关。浓重的感伤情调、细腻的心理描写、言浅意深的艺术风格,使得闺怨诗充满了深婉悠长、含蓄无尽的韵味,因而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唐诗中的一朵独放异彩永不凋零的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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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女人不一样了,只要你有钱给她,她才不在乎你是否时时陪伴在她身边呢。真不知道这是时代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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