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即將成為過去,此一年份,毫無疑問,將會是世界現代史上,除舊迎新、巨大的齒輪交接的關鍵一年。
如此歷史轉折的翻頁之年,並不常見,也不是第一次。例如 1789 年法國大革命,公認是西方告別古典、進入現代的分水嶺。那一年由巴黎開始,因為一場暴亂,產生的連串巨變,當時的局中人,包括前去拆毁巴士底監獄的巴黎平民,沒有意識到此一日導致歐洲君主政制的全面崩潰、激發了人權,令到西方進入 19 世紀的自由平等世代,改寫西方文明,沒有一個意識到自己是歷史的創造者。
2020 年,世界的大亂局,固然由袁國勇醫生確認的「來自武漢的病毒」成為誘因,但病毒之前的香港反修例運動,已經與世界產生協同效應。其中的悲劇人物,雖然渺小,但還是會帶著一陣異味走入歷史教科書的,將會是香港這位特首。
然而每一次巨變年,若拉闊時空的距離,回顧總會發現「江山代有人才出」,必須有與大時代相匹配的大人物和傑出的領袖湧現。正如在海邊滑浪,風浪愈大,必有在風高浪急尖端的弄潮兒。
也就是說,歷史運轉到了關鍵時刻,出現了一個龐大的舞台,必須有大明星出台表演,才與大舞台匹配。
以京戲為例:京劇生行的「譚派」,清末的鎭山名角譚鑫培,外號「譚叫天」,一直紅遍北京天津,培養了余叔岩、馬連良等後進,是一代京劇戲台天王。到了民國,輪到孫子譚富英。民國之後,在中共建國後的 50 年代,又輪到譚富英的兒子譚元壽成為名角。到了今日,譚氏的戲劇藝,雖有後人,時移世易,21 世紀,風華已不見當年了。
荷里活電影史也一樣。默片時代有華倫天奴和charlie chaplin。有聲電影時代:humphrey bogart、marlone brando、tom hanks,也是三代風格分明的小生。到了今日的 Netflix 網絡平台世代,那種高度的荷里活大明星沒有了。
1949 年中國大陸易手,是戰後現代世界史上第一個突變年。
其即刻伴隨韓戰爆發,美國即有強人出。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過來人艾森豪威爾和麥克阿瑟,一個做了總統,另一個在朝鮮半島主持戰局,雖然後來被杜魯門召回,但仍是一個強人趨變的格局。
艾森豪威爾的 8 年,美國有長遠的視野,堅強的意志,明確知道焦點所在。鞏固美台防衛盟約,扶植日本/南韓,為冷戰期間亞洲四小龍的崛起打下堅固基礎。
第二次巨變年,是 1979 年。這一年,伊朗國王巴烈維被推翻,伊朗爆發原教旨革命,中東的伊斯蘭極端勢力,在這一年開始蔓生,一直發展到今日的伊斯蘭國。
但是那一年戴卓爾夫人上台,隨後緊接美國的列根。70 年代,英國的工黨社會主義公共福利經濟政策完全瓦解,戴卓爾和列根的強大意志,不但促成 80 年代西方自由市場經濟大發展,而且導致 1989 年蘇聯帝國的倒台。
因此,1989 年又是另一巨變之年。這一年,蘇聯潰敗,本來是收割戴卓爾和列根的功績。然而,這一個在美國當政的是第二流的庸人老布殊,主張「六四」後,繼續與中國交往,而且將重點放在海灣戰爭的伊拉克。
老布殊只做一任,即被新一代的美國選民擁立了戰後出生的克林頓。1989 年的巨變年,未能產生第一流的傑出領袖,與上兩次相比,艾森豪威爾甘迺迪、戴卓爾列根這一等級的領袖,在 1989 年之後的英美歐洲不再復見。
反而因自由主義精英的興起,驕奢放縱,覺得真是迎來「歷史的終結」,與’中國製造‘的廉價劳动力緊密掛鉤,自我製造了金融海嘯「全球化」,令西方貧富懸殊加劇,精英墮落,於是才出現了一個杜林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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