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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8 December 2021

梁京:習近平的「全過程民主」與中國文明的自殺邏輯

 我完全認同安倍的判斷,那就是中國確如當年的日本一樣,有嚴重的自殺危險,而這個危險集中地體現在習近平的思維和行為方式上,體現在他手中擁有了中國皇帝從未有過的權力這個政治現實之中。為了對抗西方堅持的民主價值和體制,習近平又發明了一個新概念,即所謂「全過程民主」。我不認為國際社會能接受習近平對「中國特色民主」之最新論述,但我認為有必要把「全過程民主」這個概念表達的「中國邏輯」,用大白話詮釋出來,因為我認為正是習近平深信不疑的這種「中國邏輯」,不僅困住了他自己的選擇,也困住了整個中國和世界的選擇,從而大大增加了中國文明自殺的風險。

在我看來,習近平的所謂「全過程民主」,不過是中國「改朝換代」合法性論述的一種現代翻版。也就是說,中共認為自己用暴力奪得政權,不僅是民主的一種實現形式,而且,按照傳統的歷史敘事,也是中國唯一有效的政權更替形式。因此,誰有本事從中共手中奪得政權,誰也就獲得了「全過程民主」所賦予的執政合法性,這也意味著,中共使用任何手段保政權,都具有「天賦」或「天命」賦予的正當性。這個中國邏輯,事實上排除了任何和平更替政權的正當性,也正是基於這個邏輯,習近平不僅滅了香港的自由,也把統一台灣,作為自己必須繼續掌權最重要的理由。

習近平的「中國邏輯」大大增加了文明自殺的風險,一方面是因為民主價值是經濟全球化的世界秩序不可或缺的基石,而民主價值與「中國邏輯」無法兼容,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美國以及發達的民主國家,大大低估了「中國邏輯」對世界秩序的威脅。國際社會曾普遍認為,深度參與全球經濟分工的中國,不會選擇自殺。安倍最近的演講代表了國際社會的驚醒:既然日本會自殺,中國為甚麼不會?

文明的自殺傾向非中國獨有,而中國文明的自殺傾向,也非自中共始,而是有很深的人性、歷史和文化原因,而包括西方學界在內對這些問題認知不足,也是導致中國文明今天不僅危及自己也危及人類非常重要的原因。明明有空前的機會,為甚麼中國偏要尋短見?這是今天的知識人無法迴避卻不易解答的問題。

——R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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