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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19 May 2015

中国女人为什么不能优雅地变老?

在东南亚旅行,不管下榻什么样的酒店或旅馆,只要在餐厅里等餐,或者在泳池里游泳,或者在花园里乘凉,但凡经过我身边的西方男人,总是很有礼貌地向我打招 呼。有时候是一个善意的微笑,有时候会加上一句你好,如果刚好赶上一场眼看就要骤降的暴雨,也许话题就会从天气那里展开,从时事政治到旅行见闻到个人情 史,不着边际,无奇不有……不过,让我感叹的并非只是搭讪的内容本身,更多时候,是“被搭讪”这种在国内鲜有发生的现象。

想像一下,像我这样的老女人,皮肤黝黑,年近40,不萌不白不富不美,即使一个人在咖啡厅坐到地老天荒,会有80、90后的高健帅,或者70后的“大叔”主动过来和我打招呼吗?也许吧!如果我是卖盗版精品黄碟滴师奶。

西方男人主动向老女人问好搭讪,却是街头巷尾的常态。

虽 然是已婚人士,完全不具可泡性,但偶有异性主动搭讪(尽管大部分时候是那种为了打发时光,纯友谊的搭讪),我还是会感到相当欣慰的,有时候甚至受宠若惊 ——如果对方长得像汤姆·克鲁斯或者麦德兹的话(《皇室风流史》里的那个丹麦医生,绝对演技派,其杀伤力非前者可匹敌)。

虽然会受宠若 惊,但相比我们中国老女人,真正享受被搭讪的感觉的,还是西方老女人。她们不会坐立不安,不会总是担心文胸带会滑向一边,不会担心因为和帅哥说话就被扣上 “不忠”的帽子,也不会因为藏不住嘴角的皱纹就笑成僵尸状,更不会下意识地把目光钉在绿化带上。她们淡定,自如,有时甚至可以说得上风骚——显然,这和她 们长期处于一个被异性关注的环境有关。她们会选择和指甲油颜色相配的唇膏,穿色彩鲜艳的低胸露背装或比基尼,即使一脸雀斑,也能笑得落花流水。她们还能把 一顿在大排档的午餐吃得像白金汉宫的下午茶一样缓慢优雅。年过六十,她们仍相信自己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是一场男人们眼球里的现场直播,因为这是她们自十 六岁起就相信的真理。记得我认识的一位法国大龄女青年,即使到便利店买包洗衣粉都不忘涂口红,大概也出于同理。

在西方,那些比我更老的女人,老得可以做祖母的女人,坐在轮椅上的老女人,黑皮肤的老女人,胖得可以重压群芳的老女人,在光头上纹身、在鼻子上穿孔的另类老女人……确切地说,只要还是女人,无论多老,都不会因为长期被男人当成空气、欧巴桑和师奶,彻底丧失女性性征。

这 种相对正常的两性空间,无疑大大地复原了我在剩女时代被彻底摧垮的自信心,给了我相当充分的安全感。这也许也是为什么我害怕在国内生活的原因之一吧!设想 一下,对于一个像我这样虽年近四十,却虚荣心未泯的小女人,生活在一个只有嫩模才有回头率的社会里,难道不是一件比“食品安全”更让人沮丧的事么?

为什么中国女人不能优雅地变老呢?有人说,这都是中国老男人给逼的。的 确,中国老男人的萝莉控有目共睹。即使是那些鸡胸下垂,肚腩上凸,中间溜冰场,两边铁丝网的失婚男,也幻想着能娶到一个20出头,嗲声嗲气的大叔控来作二 婚。如果他们口袋里有点银子,肚子里有点墨水,那就更不得了了,那就简直是李敖和齐白石,不娶萝莉不成大器。即便如此又怎么样呢?要指望他们为中国女人的 悲剧买单,就像有的中国老女人独孤求败,要立志把自己修炼成永远的天山童姥一样。

我能想象的唯一出路是,离中国老男人尽可能远一些,再远一些……往宏观里说,是为了远方的橄榄树什么的,往微观里说,是为了不让自己过早地自暴自弃,沦落到那种穿花睡裤在街边翘脚啃鸡腿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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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优雅大概应是一种风骨,与精神有关与性情有关与修身养性有关,唯独与男人无关。
没有男人的勾搭和欣赏,难道女人就没必要修身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