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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8 September 2015

中国为何建不出一家模范垃圾焚烧厂

朋友圈里有一篇文章热传,是关于我们东邻日本大阪市的一家垃圾焚烧厂,有图有真相,不由人不相信。
总结这篇文章,大致描述了该焚烧厂的三大特点:
第一,虽然是垃圾焚烧厂,但其实离居民点很近,周边是环球影视旅游点,而且因为建筑富有特色,该垃圾焚烧厂已成大阪市的一个地标性建筑。
第二,走进焚烧厂,闻不到臭味,听不到噪声,也看不到黑烟,虽然是处理垃圾,但实际达到了零排放(包括可以严重致癌的二恶英)。
第三,还有很多附加功能,蒸气可以用来发电,热水建成了温水游泳池,这些都让周边居民从中受益,而且,垃圾焚烧厂还成为科普的基地。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不由人不让之感叹。因为在国内很多地方,人们往往是闻垃圾焚烧厂而色变。如果某地要开建一个垃圾焚烧厂,除非是特殊安排的听证会,否则必定是一片反对声;在某些地方,激动的周边居民甚至还可能集体散步,乃至与你拼命。
类似的情况,同样在化工厂建设上存在。比如曾闹得沸沸扬扬的PX项目,几乎是哪儿开建哪儿抗争,尽管也有媒体辟谣说,在很多发达国家,PX其实无毒,相关化工厂就建设在居民区附近,大家都相安无事。
是外国人觉悟高,还是中国人见识浅?我想,其实还有很多未曾走出国门的中国人,即使出国也不会去参观垃圾焚烧厂和化工厂,但他们都有国内的常识,那就是:如果是垃圾焚烧厂,远远肯定就能闻到恶臭,噪声也在所难免,至于致癌的二恶英,几乎是无法避免;如果是PX项目,可能本身确实无毒,但你能保证它不爆炸,你能保证爆炸就不污染周边环境吗?
但日本人就能做到,是因为造价极其高昂吗?至少从那篇介绍文章看,日本大阪的这个垃圾焚烧厂,占地总面积3.3万平方米,总建筑面积5.7万立方米,地上7层、地下2层,总造价约合35亿元人民币,设计费250万元人民币。

(日本大阪市舞洲垃圾焚烧厂)
坦率地说,是比较昂贵,但对中国不少大城市来说,这样的投资也并非不可承受,尤其是考虑到国内一些垃圾焚烧厂,必然牵涉到拆迁补偿,以及善后等多种有形或无形的开支,价格未必就便宜。
是不是日本人很小气,技术不外传?有在日本工作过的朋友说,其实这些技术并非高不可及,不少发达国家都有,一些国内企业也已经拥有;而且,很多日本垃圾焚烧企业正盯着中国大市场,引进不就可以吗?
技术不成问题,投资可以有保证,在中国垃圾焚烧厂依然让人头疼,而这在日本则俨然成了社会正能量。南橘北枳,其实有很多可以探究的地方。
比如,严苛的施工管理,我们是否真能做到。可以想象,这种全封闭的工程项目,某个环节稍有疏漏,臭气难免溢出,噪音很难消减。值得担心的是,新闻媒体上总有一些工程建造中的种种猫腻的报道,比如层层转包、各种回扣,乃至偷工减料豆腐渣工程,等等。让人们理所当然地会疑虑,即使是拥有垃圾焚烧厂的全部技术,是否在中国建造就一定能够合格。
即使建造合格了,运行中能否符合规范。这或许更多人担忧,毕竟运行靠的是人们的责任心,虽然也有各种规章制度,但我们生活中,却似乎总有不少人为的失误,轮船因此翻了,火车因此出轨了,化工厂因此爆炸了,最后一追查,技术没啥问题,但总有一两个环节出现了匪夷所思的疏漏。
我们是一个很善于树立典型的国家,我们其实真的非常需要这样一家模范垃圾焚烧厂,告诉正在焦虑的人们:真正的垃圾焚烧厂,并非你想象得那么可怕,它确实可以就在居民周围,它完全可以无害化运作,它还可以给社区多项福利。
当然,即使建成了,只是环保部门的检测和数据,估计很多人依然半信半疑。这就需要我们采取些非常的办法。我曾多次开玩笑说,如果将垃圾焚烧厂就建在环保局或市政府旁边,想来人们肯定要更放心一些,慢慢地,人们也会改变动辄抵制的态度。
如果这样能够实现,我们不就将负面问题做成了正能量?而且,除了模范垃圾焚烧厂,我们还可以建造类似的模范水泥厂、模范造纸厂、模范化工厂,等等。用一件件的事实来缓解人们的焦虑情绪以及愈演愈烈的“邻避运动”,同时也推进社会环境的保护治理,最后的结果,自然也就促进了社会和谐。
我从来不怀疑我们这个社会的认真能力。在很多事情上,保持这种认真,保持这种较真,一些让社会焦虑的悲剧,应该就可以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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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专制的中国,中国人的“认真”能力值得怀疑。所以欲建立类似的垃圾焚烧厂,需共匪下台/中国成为民主国家后,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