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黑命贵

 

在多事的2020年，5月份的明尼苏达州发生一起警察致死黑人事件。在美国平息了一段时间的黑命贵的运动立刻星火燎原般的在全美以至整个西方世界开展起来了。这次黑命贵运动声势是如此浩大，连肆掠全世界的新冠瘟疫都相形见拙。

黑命贵是black lives matter的翻译，表示黑人的生命宝贵。我觉得翻译得很到位。根据维基百科，black lives matter 这个提法最早出现于2012年的推特，由日后Black Lives Matter组织的创始人首先提出的。在2014年密苏里州迈克布朗（Michael Brown)事件后，黑命贵运动开始领导游行示威。在2016年大选年间，黑命贵运动红火了一时，大选结束后，慢慢平息。直到这次明尼苏达的乔治佛洛依德事件，才又蓄势重发，声势更胜。

在西方文明的传承下，人的生命宝贵是共识了。黑命贵这个提法一开始就被普遍的接受。但随着形势的发展，这个运动真正的目的开始浮出水面。黑命贵运动开始让人生疑的时候是黑命贵把自己和普命贵的提法对立起来。普命贵是个人对all lives matter的翻译。个人觉得普命贵和黑命贵不矛盾。但黑命贵运动持相反的意见。早在2016年，一个在世界500强上班的朋友就和我说，在他们公司内部会议上就要求员工不要提普命贵，因为提普命贵是对黑命贵的否定。2016年还有个很资深的民主党人在政治聚会上提普命贵，被黑命贵运动份子赶下了台。可见一开始黑命贵运动的着眼点并不是追求普遍意义上的生命宝贵，而且这个运动有相当的话语权，可以否定普命贵这个应该很正确的提法。

黑命贵对一般黑人生命的漠视也显示了它的诉求不是黑人生命的宝贵。在佛洛依德死后不久的游行和骚乱中，有个叫大卫多恩（David Dorn) 黑人退休警察被人趁骚乱射杀。和佛洛依德之死形成鲜明对比，大卫多恩的死没有引起黑命贵运动的任何反应。在亚特兰大一个八岁的黑人小女孩被黑命贵的示威群众射杀。小女孩的父亲愤而谴责黑命贵运动,他说“你们说黑人的命宝贵，但你们却杀害了自己人”。 小女孩的父亲估计从来没想过，黑命贵是真的关注黑人的生命吗？

黑命贵运动关注点在哪里，只要看它的行动就好了。个人觉得很明显，就是挑战警察权威。只要有黑人死亡和警察相关，黑命贵就会出面组织示威游行。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是站在同情黑人的一边的。官对民，官总是比民大，有冲突的时候，十之八九官会欺负到民。不知道以前谁说过，鸡蛋和石头冲突的时候，永远站在鸡蛋的一边。黑人和警察冲突的时候，我也不自觉的站在了黑人一边。当然这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在我发现黑命贵势力很大，发展到现在要废除警察。而社会舆论也总是站在黑命贵一方，总是警察的错。我现在反而感觉到警察好像是弱势一方了。作为一个民主社会，警察是我们纳税人共同出资，专门用来维护社会秩序的机构。美国的警察机构和专制社会的警察机构性质完全不一样。警察是为我们公民服务的。黑命贵和警察对立，真的都是警察的错吗？

记得美国年轻作家寇满修（Coleman Hughes）讲过一个他自己的经历。2014年麦克布朗事件发生时，寇满修正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 当时课堂上讨论麦克布朗事件时，全班同学加上老师，没有一个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全部谴责警察滥用暴力。这个触法了他的兴趣，他花了大量事件阅读了各种相关的资料，觉得，按警方的说法，警察用枪是合理的，按反方的说法，警察用枪也不算滥用。但为什么这个一个高曝光率的事件，在名校大学课堂，从老师到学生，在没有搞清楚事实之前，就急于下一个一边倒的结论？寇满修问。

卡顿欧文（Candace Owen） 曾经给了一个答案，她说黑人热情易感。顺便提一下，她自己是黑人。她说民主党抓住黑人这个特性，利用自己控制的媒体，故意歪曲事实，煽动黑人情绪，制造混乱，借此打击被标签为种族主义的川普。黑命贵运动是民主党一个工具。这个说法在2016年看觉得有道理。因为在2016年，白人至上主义还有一点组织活动和声音。而川普被渲染成为白人种族主义者。一时间相信的人很多。民主党这样做还有一些道理。但到了2020年，白人种族主义组织和声音基本上销声匿迹，继续这么做又是为哪桩呢？昨天晚上的川普和拜登第一场总统大选辩论给我了部分答案。在辩论上，拜登称川普为种族主义者。小华莱士和拜登同时强烈要求川普表态谴责白人至上主义者。题外话，小华莱首先说白人至上主义者制造了目前的全国性持久的骚乱。这个太违反事实了。说谎不是这样说的吧？川普虽然当时就表示了是极左份子造成的骚乱。但在拜登和小华莱士合力攻击下不得不放弃话题，转而应付谴责白人至上主义者要求。这个至少显示民主党和建制派的确还保持者2016年的作战计划。把对手描绘称白人种族主义者，利用种族冲突来取得政治优势。在这个作战计划下，民主党动用自己的媒体力量支持黑命贵运动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我觉得卡顿欧文的说法只解释了一部分。黑命贵的声势远强于民主党。民主党如果还按者2016年的思路继续支持黑命贵，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被黑命贵改造了。想想看，一般人骂骂民主党基本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但骂黑命贵就不得不三思而行。连川普这样以口无遮拦的人也没有点名批评黑命贵运动在最近社会动乱中起的坏作用。川普也就敢批评批评按提法（Antifa）。黑命贵是当今美国最正确的思想。黑命贵运动抢了多家塔吉商场（Target）。但塔吉商场的 老总反而出面支持黑命贵的诉求，没有一句指责黑命贵的话。黑命贵也可以堂而皇之进入餐馆，要求用餐的人举手支持黑命贵，不举手的顾客备受骚扰。黑命贵也可以射杀黑人小孩而不被主流媒体责备。黑命贵怎么升到了现在这个无人可及的地位？

我个人觉得这个和美国近十几年来的思想转变有关。2020年的黑命贵运动让让我这些从学校毕业多年，整天忙着抗粮的人也得以一窥其貌。这个新思想有一个代表，叫关键种族理论（Critical race theory)。据维基百科的说法，早在2002年就有20多所美国大学教授授这个理论。目前它普遍的渗透了美国教育、政府、大公司以及媒介等各种机构。很多大公司和大机关的种族敏感培训（racial sensitive training)就是基于这个关键种族理论的。关键种族理论认为美国存在系统性种族主义。这种种族主义无处不在。我们社会系统是种族主义的系统，那些认可了白人品质（whitness)的人是内在化了种族主义。什么是白人品质呢？根绝斯密斯苏连（Smithsonia) 博物馆的说教，独立自主，推崇原子家庭（nuclear family)，注重科学等等，等等都是白人品质。一个人如果他认同了这些白人品质，就是把种族主义内在化了，是个潜意识的种族主义者。怎么对付我们美国社会无处不在的种族歧视了，就要靠关键种族理论来深挖思想和社会机构中的种族主义的潜意识了。现在一些流行语言，比如白优势（white previlege), 微侵犯（microagression), 交叉域（intersectionality) 都是关键种族理论的语言。如果一个人没有接触关键种族理论，说自己反对白优势，估计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反对什么。

关键种族理论是建立在对现行美国政治经济文化体系的批评的基础上的。一些非常有违常识的思想在这个理论的指导下迅速兴起传播。比如说美国从根本上讲是个种族主义国家，美国建国是建立在奴隶制上，美国开国先父的代表身份是他们的奴隶主身份。在2020年美国社会骚乱中，我们惊奇的发现黑命贵示威连华盛顿的塑像都烧，刚开始还不明其理。知道他们的理论基础后感觉可以理解他们的行为了。在这个思潮下，纽约时报还发起了1619工程。这个工程的目的就是重写美国历史，重点突显奴隶制的影响和黑人的贡献。提出1619工程的纽约时报记者还因此获得了普利策奖。总之在文化界，关键种族理论风头无两。

从关键种族理论角度看，我们这个社会一直都亏欠这黑人的。这个社会无孔不入的、系统的歧视黑人。如果一个人被指责为种族主义者，这个人基本上是没有自辨的机会的。黑命贵因此立于不败之地，没有人可以挑战它。

除了上文讨论的民主党出于政治斗争扶植黑命贵，关键种族理论给黑命贵提供的理论基础，个人觉得黑命贵运动的成功还在于它对共产主义斗争手法的吸收。黑命贵的发起人公开表明自己是受过训练的共产主义者。还有黑命贵的运动对于我们这些见识过共产主义运动的人来看，看着非常眼熟。这里就不再细表了。

看着黑命贵在美国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关键种族理论影响渐长。现在的美国越来越偏离我们当年离乡背井投奔的那个自由国家。要怎么样，我们才可以保持我们的自由？

——华夏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