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世界上二百个多个国家地区算起来,与会四十来个;与会的国家中,多是蕞尔小邦,谈不上什么互联网产业,其中互联网达到世界平均水平的只有八个,所以徒有“世界”之名。另外,这些与会国家中,包括了世界上实行网路封锁的主要国度,也难称得上是“互联网”。
这么多达不到“世界”及“互联网”最低标准的国家,却在一起商议所谓的世界互联网标准,看起来是很荒谬的,甚至举办者及与会者本身都明白这中间近乎荒诞的自我讽刺。可即使这样,举办乌镇会议的用意更值得探讨,尤其在当前的中国国情下。
看起来,乌镇会议要确立的是一种国家权力的宣示,是要用互联网主权还对冲互联网人权。因此,乌镇会议更像是世界上对互联网持封锁立场的国家在一起抱团取暖,而中国及俄罗斯充当了大佬。这是乌镇互联网会议的外交功能,似乎与坐实网安领导小组有关。
在近年来,而且在可预测的将来,中国管制的重点之一将与互联网密切相关,尽早发展出一套适应局域网中遏制人权的说辞,对于缓冲世界上的谴责是有帮助。因此,乌镇会议非常自然地借鉴“主权高于人权”的固有论调,以互联网做了具体的阐释。
乌镇会议自然有对外的招牌,但这种招牌的作用主要还是对内。通过互联网大会,网信办进一步巩固对互联网公司的管理地位,从而起到了部门确权的效果。从习近平访美时只带网络公司的头目就可见,网信办在巩固权力上有了长足的平台,乌镇是网信办的舞台。
对于刚刚成立没几年的网信办来说,扩权过程迅猛,从网安小组,到网安立法,再到世界互联网大会,迅速形成了“一组一法一会”的稳定权力的系统,从而在意识形态管理中后来居上。从这个角度,也可以观察世界互联网大会即使名不副实,也要大张旗鼓的原因。
因此,将乌镇大会操作周全,可以做出许多文章来。这些文章借助互联网概念,可以在产业、意识形态、国际传播、外交外宣等诸多方面获取或虚或实的收益——多少年来,中国人玩概念股就是出名的娴熟,玩一玩“世界互联网大会”的概念股,自然是不输旁人。
对于那些以调侃态度看待乌镇会议的人来说,可能没有意识到一个现实,那就是互联网公司被鼓励去影响甚至是形成国民的日常生活方式,而在公司巨头之上的统治机关又在这种技术网络中灌注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