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本文译自《国家评论》(4月23日)。作者马克·卢比奥(Marco Rubio,1971- ),美国共和党政治家、代表佛罗里达州出任联邦参议员,曾参加2016年总统选举。在本文,卢比奥坦承,"作为竞选的参与者,我可以证实:特朗普的成功要归功于在众多候选人之中,他极深刻地理解到美国的两大政党已经失去了对数百万美国选民的号召力。CNN赞誉的那些'理性的保守主义者'或保守派智库口中的'纯粹的保守主义者',在数百万感到被遗忘、被抛弃的美国人那里毫无意义。"
文中,卢比奥所提倡的"保守主义"运动,颇类似于19世纪后期英国首相迪斯雷利倡导的"一个国家"保守主义(One-Nation Conservatism),究其大意,即强调共同体意识,强调精英的社会责任,强调传统价值观。从某种程度上讲,卢比奥的反思意味着共和党建制派向以特朗普为代表的民族-民粹保守主义的妥协,或者说代表了美国保守主义运动的新一轮重组。在经济全球化对美国制造业造成冲击的背景下,这种保守主义比较偏向于社会保守主义,而非经济保守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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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事业(America cause)正面临生死存亡的挑战。它需要一场致力于"一个国家"原则的保守主义运动,来克服这些挑战。
第一次竞选公职的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前。为了当选市议会议员,我几乎挨家按户拜访了西迈阿密小城的每一户人家。通过那次竞选,在选民家中的前廊和客厅里,我开始深刻理解我即将代表的选民。
大约二十年过后,我有幸参加了美国总统的竞选。正如第一次竞选,这一次我从美国人民那里获益良多。我希望通过分享这些观察,为美国的事业贡献绵薄之力,以便将所有的美国人民团结起来,共同应对我们面临的严峻挑战。
竞选期间,我在新罕布什尔州(该州的经济基础已经被新经济掏空)各城市的市政厅发表演讲。同时,我还出席爱荷华州的竞选活动,和普通的美国人交流,他们珍视努力工作(hard work)、家庭、信仰和社区等传统价值观,并且认为当权者已经不再信奉这些价值观。
与此同时,我前往加利福尼亚、芝加哥、棕榈滩和纽约,去向过着截然不同生活的人募集资金。他们从新经济中受益良多。但很多人并不像我在新罕布什尔和爱荷华遇到的那些人一样,他们并不尊重传统的价值观。
我寻求选票支持和资金支持的这两类人,都是善良的美国人。但其中只有一群人认为美国政府代表了他们的利益。显然,他们不是新罕布什尔的失业工人和爱荷华的卡车司机。
最终,特朗普总统赢得了这场选举。作为竞选的参与者,我可以证实:特朗普的成功要归功于在众多候选人之中,他极深刻地理解到美国的两大政党已经失去了对数百万美国选民的号召力——CNN赞誉的那些"理性的保守主义者"或保守派智库口中的"纯粹的保守主义者",在数百万感到被遗忘、被抛弃的美国人那里毫无意义。
不论是第一次竞选中,我在西迈阿密遇到的家庭,还是这次总统竞选所遇到的家庭,他们都不是热衷于意识形态斗争的战士。他们是普通的父亲和母亲,工人和小企业主,体育教练和教会义工。他们所关心的只有一点,就是选出一个能理解他们,并为他们的权益而奋斗的领导人。
他们所需要的领导人,不仅仅把工作看成是养家糊口的营生;相反,应当把工作看成事关尊严的重中之重。他们所需要的领导人,愿意把美国人的需要置于其他国家的需要之上。他们所需要的领导人,需要知道尽管全球贸易使得在沃尔玛购物便宜了许多,但如果它以摧毁本国工作为代价,那也是无用的。
我是一个保守主义者,因为我努力保守美国事业的核心原则:自由。在家庭、社区、信仰和劳动尊严的支持下,这是一种能让我们过上有道德和有意义的生活的自由。同过去一样,现今我们需要一场保守自由的政治运动,因为美国生活的核心要素正面临威胁。
美国工作文化(work culture)——挣够钱去养活家人——正受到那些与美国劳动人民隔绝的经济全球化精英的挞伐。这些精英在全球化的过程中免于经济衰落的风险,他们更关心跨国公司如何在中国做生意,对美国工人的失业情况却漠不关心。
作为全社会最重要的基石,家庭不仅受到经济压力的冲击,还受到那些试图取代家庭生活的社会工程的冲击。
现如今,我们先辈们的信仰以及他们所传授的传统价值观,常常受到新闻界、好莱坞以及学术界的自由派精英的嘲笑、讽刺和与日俱增的漠视,这否定了数百万美国人在公共政治中的话语权。
美国共同体——一个有着共同家园和命运的国家——已经被政治上的左派和右派所抛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适者生存的民主,这种民主让美国民众在宗教、种族、民族甚至在上次大选中支持哪位候选人等诸多问题上相互对立。
如果一个国家的经济政策只能在不进行再分配的狭义的经济增长(narrow economic growth)或是进行再分配的狭义的经济增长之间二选一,这个国家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者当一个国家的社会保障机制(由强大的家庭所提供的),服务于积累财富或者依赖于政府的计划时,这个国家又会怎样?当根植于信仰的的绝对真理被相对主义所取代,这个国家又会发生什么?当一个国家的公民放弃了他们的共同遗产,转而沉迷于基于财富、种族或意识形态的身份政治时,这个国家将会面临怎样的危机?
事实上,这正是美国的现状。而且,在它们威胁我们国内安全的同时,由于自由主义秩序未能识别或纠正世界各国类似的不安全,这一失败正威胁到我们整个的政治体制。而且,这一失败也使得数以百万计的人更容易陷于极权主义的古老诱惑。
我们正处在民主与独裁政治竞争的中心。在世界上许多地方,威权主义正取得胜利,而民主与自由正备受攻击。俄罗斯、土耳其甚至菲律宾的独裁统治者都认为,民主会引发社会动荡和国家衰落。他们的主要借口就是,世界上最杰出的民主共和国——美国——也面临着激烈的分歧和悬而未决的挑战。
美国的事业正面临着生死存亡的挑战。背景多元的民众是否可以利用上帝赋予的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去建立和维护一个公正且繁荣的国家,这个革命性的理念正在接受检验。
通过发挥表率作用,美国激励着世界上其他国家追求自由。然而如果我们不能拨乱反正,我们最终会让独裁统治更加肆无忌惮。
这正是为什么我比以往更加致力于重振全国性的美国保守主义,这一保守主义将家庭、社区、信仰和劳动的力量置于首位。我们的政策议程也会紧密围绕这一目标。
重建美国的事业不仅仅只是保守主义者的工作。这需要公众广泛的觉醒:作为一个有着不同观点的民族,恢复我们讨论这些问题的能力,重新献身于我们的建国原则,并且确保我们能留给后人一个自由的美国。
—— 保守主义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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